一夜无话。
待到第二天天亮醒来后,白云山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对话,仍是不由得摇头苦笑。
他们两人如今的关系可以说是十分微妙,既亲近又疏远,像是朋友,又不单单只是朋友,可要用恋人这个词语来形容,却又似乎更加复杂一些——
也正是因为如此,昨天晚上那心血来潮的一通电话,最后才会变得如此气氛诡异,两人都对如今的身份有些无所适从,明明有很多话想说,但却又偏偏说不出口。
不过有一点倒是没变,那就是某北海道女孩的脸皮一如既往的薄,不然的话,自己最后那一番话要是换个人,也不至于那么快便挂断了电话——
来到楼下,桥本家的早晨倒是一如既往。
某北海道女孩如今还在生病,加上昨晚那一番对话,如今脸颊的发烫谁也说不清有几分是因为发烧有几分是因为羞涩,就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便起床了。
因此楼下只有其他两位家庭成员,年过四旬的桥本妈妈忙碌完早餐便出门了,尽管如今还在年假,按理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,但是不容乐观的经济状况,外加整个家庭压在身上的重担,还是使得她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早早便出门,去忙碌最近新找的兼职。
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情况,早先几年桥本先生才刚刚去世的时候,家里虽说还有债务以及经济压力,但好歹还有着亲戚的接济,以及其他来自**的补助。但如今过去了这么久,这些东西自然也渐渐断了,孩子一天天在长大,状况也自然一天天变得窘迫。
当初桥本奈奈未坚持要独自一人上京,便是看出了这样下去不行,所以才不顾反对一个人跑到东京去读书。而她也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自家妈妈身上的担子,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积累,这样的状况也定然会随之慢慢变得更好,只可惜——
想到这里,白云山不仅摇了摇头,眉头紧锁脸色复杂。
不过很快,他便感到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,扭头一看,果不其然,正是桥本家的另一位成员,桥本健太。
作为家庭中地位最低的桥本弟弟,虽说现在还在放年假不用去上学,但窘迫的家庭状况早已将他培养出了坚韧的性格与优良作息,自是不可能跟自家姐姐一样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休息。
此时早已起床吃好了早餐,见到某人施施然地下楼,桥本弟弟的眼神牢牢地锁定着他,眼睛里散发着毫不掩饰地淡淡敌意与警惕。
白云山当然知道他敌意的由来,却也做不到和一个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