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还敢对我大周出手不成?”
楚延停顿片刻,将头伏得更低:“话虽如此,但皇兄马上便要被封储君,还是不宜多生事端。”
楚瀛独受恩宠惯了,那肥头大耳里,向来想不到这些朝政的勾心斗角。现下思索片刻,母亲确实叮嘱过他最近别惹麻烦,加之楚延态度诚恳,娓娓道来也有些说服力。他心生厌烦,看着面前的江昱,不耐烦地冷哼一声,一脚蹬上少年的肩膀,把江昱再次踹翻在地。
“这次就饶你一命,下次再在本宫面前寻晦气,仔细你的脑袋。”
楚瀛两袖一甩,愤然离去。直到他与那群宫人浩浩荡荡消失在掖庭的尽头,楚延才叹了口气,伸手去扶地上的江昱。
“是昭国无能,你才被送到大周为质。也是因为你毫不相争,才沦落到而今境地。”楚延仔细帮江昱整理了一番衣服,静静地看他,眸子古井无波,“这世间的道理都一样,弱肉强食,没意思得很。弱者想活下去,逃是逃不掉的,躲,也是躲不过的。”
江昱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,他愣愣地看着楚延。楚延见他如此,轻叹一声便要转身离去,江昱局促地捂着冰冷的双手,磕磕巴巴地叫住他。
“那二殿下,想要离开么?”
楚延脚步停顿片刻,没有回答,脚步声消散在黑暗中。
周宫之大,离开又谈何容易?而今九州大地,疆域辽阔,周国身为其中的霸主,威震四方,号令群雄莫敢不从。自大周立国以来,农耕商贾皆兴,文治武功皆备,国势如日中天,昌盛不衰。
而江昱所出的昭国,地狭人稀,国步多艰,为表自己对周国的臣服,只能送出皇子为质。江昱在周宫之中的待遇,又何尝不是昭国在大周面前的境遇。
江昱就在这牢笼一般的宫中又呆了几日,便听见宫中传来太子册封大典的消息。
那日踹他的大皇子楚瀛,自此之后就变成了太子楚瀛。江昱听闻此消息的时候,胸口的伤还未养好,便知晓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更为难过。心中郁结,身子上的伤便好得愈慢。
江昱在纳质院过得心惊胆战,却又疲惫无望,接连几天都没合过眼。
看守纳质院的护卫看他一脸病容,生怕他真出了事,自己被定一个看守不利的罪名,便偷偷去太医院找医士来给江昱瞧瞧。医士把了半天脉,才说江昱这是心病,单调身子是调不好的。
江昱闻言,竟是在心底感觉到一丝轻松,哪怕死了,也好过继续在深宫中惶惶度日。
他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