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夙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,下令开始攻城。
当夜凌晨,涂州、南野,两座城不算城的城受到了突袭。
也算不上突袭吧,各城早就有所准备。
没有战鼓敲击,没有号角吹鸣,徐夙麾下的大军分出了两路,进入山林后,再冲出山林,没有军器,只有悍不畏死的冲锋、攀墙。
当齐烨从睡梦惊醒时,敌军已经跑出山林了。
当齐烨跑上城头时,敌军已经跑到城下了。
刻板的偏见终究还是存在的,余思彤第一时间将所有辅兵守卒全部骂下城墙,南军弓骑营精锐站满了城头,挽弓拉弦。
站在城头上的余思彤就仿佛是年轻版的白修竹,手握腰间佩剑剑柄,目光坚毅。
余思彤不善用剑,他善用枪。
只是他站在城墙上后就要带着佩剑,如同一杆大旗,一杆迎着流矢与狂风猎猎作响的大旗。
并不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从敌军钻入山林时越、涂、南三城就开始戒备了。
箭雨似蝗虫过境般射出了城墙,射向了黑暗中的敌人。
齐烨站在角楼旁,即便不是第一次守城,依旧感到有些恐慌,不适应,其他人也是如此。
没有火光,城墙上的火把全部熄灭了。
敌军也没有高举火把,一切的杀戮都在黑暗中进行。
没有触目惊心的鲜血抛洒,没有令人生理不适的残肢断臂。
有的只是黑暗中的呐喊之声。
有的只是黑暗之中的倒地之声。
有的只是弓弦震动的蜂鸣之声。
一切,都在黑暗中发生、进行,持续着。
齐烨上了角楼,尽力的向着东侧张望着,也是黑暗,无尽的黑暗。
“越州也打上了?”
“应是打上了。”站在身旁拎着大盾的旺仔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向远方一样:“涂州也打上了。”
“涂州能守住吗?”
齐烨问的很多余,理论上来讲,三座城都能守住。
以越州、涂州、南野三城的兵力,别说二十万上下的大军了,就是翻了一倍也不会出岔子。
按道理讲是这样的,只是现在谁都知道,徐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。
最近几日三座城来回跑的喻斌宽慰道:“恩师勿忧,坐镇涂州的是柱国将军孙功,麾下兵力虽不如越州城,却也都是京营及各地折冲府抽调精锐。”
“哦对,老孙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