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中,城门上,角楼中。
白修竹刚刚脱下甲胄,简单吃了两口泡了温水的馕饼,靠在略微冰凉的砖石上,闭目养神。
这也是老帅白修竹一直以来的习惯,逢战,鲜少离开城墙,如同那些旗帜一样,永远插在墙头上,随风招展。
亲随靠坐在角楼外,歇息着。
脚步声传来,老实人公输甲走到了角楼前,拱了拱手。
“各位军爷,老朽公输甲,幽王府世子门下…”
话没说完,一名亲随冷哼道:“又因何事扰我家大帅!”
“守城一事,军器一事。”
公输甲陪着笑:“老夫粗通土木之道,也略微懂些军器打造技艺。”
“你?”
亲随李蛮虎上下打量着公输甲,眼神不善。
这家伙之前也用这种眼神打量过齐烨,还出言不逊过,差点没被司卫们射成刺猬。
见来的不是齐烨,给白修竹当了整整十五年亲随的李蛮虎,又犯老毛病了,大帅老大他老二,看谁都不顺眼,好像除了南军外谁都可能谋害白修竹似的。
“叫进来。”
角楼内传出白修竹的声音,李蛮虎等一众亲随们这才让开,依旧盯着公输甲,面色不善。
这也就是来的公输甲吧,但凡换一个人,别说旺仔这种暴脾气和眼高于顶的喻斌了,哪怕是季元思都不能拿这群亲随当回事,当然,如果来的是阿卓,但凡亲随敢用这种眼神打量他,早就一人一个大嘴巴子了。
大康国土,只有天子亲军统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别人,没人可以用这种目光打量亲军统领。
唯独公输甲,老实人,能不计较就不计较,整日跟在齐烨身边,话都很少说,谁说话他都乐呵呵的,谁开口他都附和。
不过也分情况,公输甲有的时候呢,是人老实,话不多,也有的时候,则是人老,实话不多,要不然也不能堂堂墨家钜子叫个公输的名,只能说公输甲老实,不代表老公输傻。
进了角楼,见到一身里衣的白修竹正蹲在地上吃着馕饼,公输甲连忙施礼。
“老朽公输甲,见过大帅。”
白修竹斜着眼睛:“那小儿又要如何招惹本帅。”
“大帅误会,老朽粗通…”
白修竹不耐烦的打断道:“有屁就放。”
公输甲也不闹恼怒,见到白修竹蹲着,自己站着不好,也蹲下了身。
“老朽今日在城墙上,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