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着凤九颜的性子,就是让她席地而睡也无妨。
但这军营人多眼杂,她不好随性而为。
“你先睡。朕还要与几位将领商议战略。”
凤九颜这一路着实辛苦,连着两天没睡,当仁不让地上了榻。
说是榻,其实就是几块砖、一块木板,就这么堆起组成了一张“床”。
但她反而更习惯这样的床铺。
不过一会儿,她就入了梦。
一个时辰后。
萧煜回来了。
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床榻上的人,到现在仍觉得像是一场幻梦。
他走过去,坐在那床榻边,凑近了看她。
不自觉地伸手,轻抚她眉眼、嘴唇。
若不是她,将士们还不知道要挨多久的饿。
她一来,他就好似那随浪漂浮的船,终于有了停靠的地儿,平稳下来。
南境多蚊虫,闹心得很。
为了让凤九颜睡得舒服些,萧煜拿了本书,当做扇子,驱赶那些蚊虫。
这一幕,任谁见了都觉得诧异。
一国之君,竟然在给别人打扇!
是以,凤九颜被渴醒、恍惚睁眼时,以为自己还在梦里。
否则怎会见到如此诡异的画面——皇帝坐在她床头,一脸“慈祥”地给她扇风……
凤九颜腾的一下坐起身,满面狐疑地盯着萧煜。
萧煜好似一点不困倦,淡淡地问,“怎么醒了?”
凤九颜一只手扶着额头。
“您怎么还未安置?”
“朕在思虑明日反攻一事。”
凤九颜:那也别整这出啊。
大晚上的醒来,心差点漏跳了一拍。
……
北燕军大营。
燕太子派人一番打探,才知晓南齐粮草已到。
难怪他们今晚有劲儿唱哀歌!
但,南齐的粮道已经被燕军所控,这粮草怎么运进去的?
不多时,下属给出了答案。
“报!太子,有消息称,齐人已夺回粮道!还杀光了我们的人!”
燕太子坐在床榻边,脸色阴鸷、森冷。
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,毫不掩饰杀意。
“南齐军营已被我军牵制,如何能夺粮道!”
那下属继续回禀。
“现场有残余的毒瘴痕迹,必然有南疆在暗中相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