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回答也在预料之中,但已经足以证明,安阳伯夫人确实是被算计了,且还是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,当真是可悲又可笑。
方才押进宫的有三个僧人,如今只进殿一个,是因着安妈妈在外便指认了,眼前这个和尚就是安阳伯夫人口中的“高僧”。
至此,整件事可谓处处透着诡异。
“高僧”传授巫蛊之术后,竟然还留在大昭寺不走?
这不是等着人来抓吗?
那和尚眼看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他身上,竟也十分干脆地将自己如何坑骗安阳伯夫人一事和盘托出。
安阳伯脸上的泪水都还没完全擦干净,如今看到这和尚如此冷静又猖狂,惊得张大了嘴巴。
这......这到底怎么回事?
这时候,盛帝面色冰冷,指了指手边的桐木人偶问道:“这是何人给你的?又是何人指示你这般做的?”
那和尚面对盛帝,竟也没有任何惧意,他目光扫过殿中之人,最后抬手,定定指向一人。
那是站在一旁的——襄王殿下。
赵怀襄见状,温润的神情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碎裂开来。
他双目微瞪,满脸的不可思议,下一刻便冲盛帝跪了下去,疾声否认:
“父皇,不是儿臣,大哥待儿臣手足情深,儿臣怎可能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!”
“再者,儿臣何必要陷害江大人呢?儿臣是无辜的,父皇!”
此时,众人齐刷刷去看赵怀襄,只见他面色涨红,情急之下甚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盛帝垂眸去看自己这个儿子。
纯妃出身太低,若不是后宫妃嫔中诞育子嗣的实在太少,甚至都轮不到她封妃。
襄儿显然也知晓这一点,从来老实本分,从前只管跟着稷儿,如今烨儿也与他亲近。
眼看盛帝盯着自己却迟迟不发话,赵怀襄是真的慌了,他扭头去看那和尚,冷声斥道:
“你有何证据证明,是本王指使的你!”
和尚闻言偏了偏头,方才还不明显,这会儿身上倒显出了一股匪气。
这副德行哪里还像个和尚,只怕从前就是个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。
“不是您啊?那......那就是旁边这位王爷了。”
和尚抬了抬手,又十分随意地指向了一旁的瑞王。
瑞王面色猝然大变,同样瞪大了眼睛,怒斥出声:“胡乱攀咬,胡言乱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