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双大脚。他琢磨着,八成这个小老太太在旗,所以打小没裹脚。
小老太太瞧见院墙外面有俩后生朝自家的院子里探头探脑,便警惕地问:“你俩是干啥的呀?”
袁三听得出,小老太太用得是蓟县那边的口音。八成是嫌山里的日子不好过,所以才到了这边。
没等袁三说话,洪喜子朝院里说:“大娘,您好哇。我们是过路的,错了过店子,偏赶上了下雪,身上冷得慌,想跟您讨碗热水喝。”
“哦——,过路的啊。”老太太说着,朝他俩走了过来,仰着脸,隔着院墙,仔细打量着他俩。
兴许看他俩不像坏人,这才张开瘪瘪嘴,问:“你们就俩人啊?没带女眷吗?”
洪喜子连忙说:“就我们兄弟俩,没带女眷。”
老太太琢磨了琢磨,才说:“行吧,看你们不像坏人,我就让你们进来。不过咱可说好了,你们喝完水,赶紧走人。我孤老婆子一个,倒也不是怕别人说闲话,是为了你俩好。”x33
袁三心中好笑,您也不照照镜子,瞅瞅您那张老脸都已经褶成嘛样儿了。就是您有那个心思,我们哥俩儿也没心思奉陪您老。
老太太在里面将漆皮斑驳的破门打开,放他俩进院。
洪喜子是个有外面儿的人,说了不少好听的话。
袁三嘴皮子好使,自然说出的话,也叫人爱听。
老太太请他俩到屋里坐。
袁三在进屋之前,快速朝左右看了看。
越看,越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。
袁三并不知道,其实洪喜子和他一样,也隐约感觉到这处破院有些许诡异。
具体哪里不对劲儿,却又说不上来。
进到屋里,小老太让他俩自己找地方坐。
袁三朝四角看了看,又仰脸朝上看了看,心里说话:“这屋可真够破的。”
可不是么,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当不说,地面坑坑洼洼,墙皮也都脱落了,屋顶黑乎乎,就跟用火燎过似的,处处透着一股子穷气。
小老太倒是热情,将一个破旧的小木匣子放在油渍斑斑的桌子上,对客人说:“抽烟吧。里面有烟纸,自个儿卷着抽。”
袁三忙说不会。
洪喜子则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烟,说自己有。并从烟盒里拿出一颗,请小老太抽。
小老太摆摆手:“我不会。烟叶是老头儿留下的,他走了以后,我没舍得扔。家里来个亲戚啥的,正好让人解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