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知道你有急事先走了,你是个讲义气的人,不会丢下哥们儿不管。”
这话一出口,袁三反倒不踏实了。
“占元呀,你说得可是真心话么?”
“袁三呀,咱俩交往这么多年了,我嘛时候没跟你说真心话。我真没怪你,你可千万别自己别扭。”
这话一出口,袁三总算踏实了一点儿。
“占元,没觉着丢什么东西么?”袁三试探着问。
“没有。”占元呲牙一笑,“嘛也没丢。是伙计叫醒了我,问我还要不要把菜热热,我说不热了,找个盆给我折箩,我拿回家给我爸爸当下酒菜。你不知道,我爸爸一见那么一大盆折箩,跟我妈愣是一边掉着眼泪儿一边吃了个干净,他俩撑着了,轮班跑了一夜茅房,这会儿估摸着还没利索。穷怕了,没吃过好东西,一回非得把自己撑死不可。往后我可不能往家里拿折箩了,要命呀。”
“噢噢……”袁三强挤出笑容来,“这就好,这就好呀,我还怕你回不去呢。对了占元,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呀,要不今儿的气氛不会这么冷清。”
“不知道呀。”占元说,“我一早来了,就发现人人脸上带着不对劲儿,谁也不跟谁说话,脸上就跟挂了一层冰似的,冷着哩。我见着汪老公,他给我扫帚和土簸箕,叫我在这块儿扫树叶。你看见了么,就这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,他就跟画地为牢似的,不准我出这块地皮。这老家伙,纯粹挤兑我,逼着我早点儿滚蛋。”
“也不见得。”袁三说,“汪老公不是那样的人,他就是随便给你找个活干,不叫你闲着。你要闲着了,别人就该说你的闲话了,你反倒在府上待不长。汪老公这是为你好,你可千万不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。”
“要真是这样的话,我就踏实了。对了袁三,你知道今儿谁到府上来了么?”
“谁呀?”
“董五爷。”
“呀!你看清楚了?”
“看得可清楚了。董五爷那张脸,够十个人看半个月的,我就瞅了一眼,就看清楚是他了。他一大早,就来了。这当儿八成在跟德公公闭门聊天呢?”
袁三心说:“董五爷这么早来干嘛呀?”
联想那两个看门的那两张死脸,再咂摸咂摸占元的话,袁三认定出了事,而且不是小事。
“占元呀,你在这儿慢慢儿清扫吧。我到里面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嘛事儿。等我打听清楚了,我就告诉你。你可记住了,你嘴笨,千万别乱跟人打听。德府不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