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下梢混荡了几年,对于街面上的朋友也大都认识,兴许是我认识的人还不够多,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您呢?”
“嘿嘿……”老癞子乐了,“我什么身份,你什么身份,咱俩是一条道上的人吗?可笑,可笑至极呀……”
这话就太不给五爷面子了。
也就是五爷压着火呢,不然早拿大茶壶开了老丫挺的脑瓜子了。
“好了。”老癞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“饭也吃饱了,天也不早了,走人了。”
说罢,不理会董五爷和袁三,拄着破棍子,提着破篮子,说走就走,连头都不回。
“五爷,您瞧瞧,他他他,他是个什么东西。呸!”x33
袁三很是愤怒,咬牙切齿,拳头攥得咯嘣响。
“算了吧,跟这种人不值当发火。”董五爷很是随和地说着。
“五爷,我看这老家伙是个老油子,他是诚心诈咱们来的。”
“诈也就是诈一顿饭,让他诈就是了。”董五爷说话很是大方,一点心疼钱的样子都没有。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这可是十个大洋的桌,把他老**给拆零碎了,他也不值十个大洋。不行!这口气我出不去,我得……”
不等袁三把话说完,董五爷立时把脸一沉:“你得怎么着呀?套白狼?打闷棍?拿麻袋把人套住了,扔河里?还是直接在背后给人来一攮子?”
“嗐!”袁三晃荡着脑瓜儿,没脾气地说:“我就是心里窝火,发发牢骚罢了,打闷棍、套白狼,背后捅刀子的缺德事儿,我干不出来。”
“量你小子也不敢。”董五爷呵呵一笑,接着,又问袁三:“你没看出这人不一般吗?”
“看出了。”
“嚯!”董五爷来了兴致,“你小子眼力不错呀。”
“您夸我呢。”袁三眉飞色舞,很是得意,“这老家伙能这么不要脸,他还不是不一般啊。一般人,谁能有他这么不要脸啊。”
“嘿!”董五爷一拍大腿,“合着我白夸你了。你真就没看出,他是练家子吗?”
“练家子?”袁三愣怔一下,眨巴眨巴小眼儿,“就他这样的,也是练家子?”
“对。”董五爷点一点头,“常言道,人不可貌相,这老叫花的能耐,一定小不了。这都什么天了,你看他穿得都是什么,单袄单裤,敞着怀,卷着裤腿,丝毫不见怕冷的样子,这可是寒暑不侵的功夫,只有厉害角色,才有这个能耐。”
“寒暑不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