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害,所以无从察觉,真正要影响他的,是另外一个不在眼前的存在。
他忽然就明白了左丘吾写在信中的那句话——“我在调查此虫时,似乎感到一种历史的阻力。”
那种阻力是真实存在的!
一切的机缘巧合,都是早有安排。
不是左丘吾查资料查得慢,也不是他欧阳颉见识太贫瘠,是他对【人虫】的认知,绝不可能在这一刻之前得到。
冥冥中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力量,描写了这样一个过程。其中自有边界,谁都无法逾越。
无论什么样的意外,都不能影响它实现。
而这,不正是那一位的手段吗?!
祂何时竟然松动了封印,竟能释放这般近于奇观的力量?
心中有万顷波涛正汹涌,手却撑着椅子,未能起身。
就是这一下失控,欧阳颉的目光已经被黄守介的目光剖开。他的眼神一霎涣散,而本欲站起的道躯,也因此落下,坐回了那张代表天下缉刑司之总长的大椅上!
穿行在堂院的缉刑司吏员们,只看到司内两位首脑人物,彼此热情招呼,亲如手足兄弟,暗暗感慨大人物们的场面功夫。
黄守介大步往前,径去堂内礼叙:“总长,正好您也在衙中,下官有要事容禀!”
他就这样走到了欧阳颉的面前,端正一礼,假做耳语姿态,附耳片刻后,便抬起手来,摘下了欧阳颉身后所供奉的那支缉刑铁鞭。
“谨遵总长之命,我当亲为此事!”
黄守介对欧阳颉行了一个规整的官礼,而后道:“那么下官就不打扰了。这段时间您伤神太过,好好休养几天,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。”
他带着缉刑铁鞭往外走,恭恭敬敬地退出来,双手抓着门环,将正堂的大门缓缓拉上。
星光月光浇不进缉刑司的灯光。
这座皇城三司里最堂皇最威严的衙门,就在欧阳颉涣散的眼神里,缓缓阖上它的风景。
偌大府衙人流如织,但没有一个吏员,敢近前来听。
欧阳颉静默在他的正堂中。
缉刑司大司首亲自跟道台司首交代的事情,谁有那么硬的脑袋,能够扛得住风险?
可以预见的是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欧阳颉。
黄守介想了想,把堂前的法绳也取下了,站在已经紧闭的大门前,吩咐道:“去两个人,把案犯楼江月押过来,本官奉总台之命,要亲自押送她去中央天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