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身后的那些不敢抬头的御史一眼,又看向他:“你是想说这些人都没有你尽忠职守,还是说都没有你不通人情?”
“楼枢使,楼副帅。”商叔仪强调他的官职,明确他的地位:“如果要每个人都有面对你的勇气,那太为难他们。能有站在我身后的骨气,就已经是御史台的脊梁。”
楼约默然片刻:“我不明白商总宪为何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。竟是以我为敌,要拔剑相对了。”
“仅凭你女儿叛国一事,我便该抓你来受审!但你身居高位,又正值陛下用你的时候,故此不能成行。”商叔仪严厉地看着他:“楼枢使,你不要以为你真的清白。”
“你想说我也叛国?”楼约眉峰耸动:“我楼约一步步走到今天,为陛下、为国家舍生忘死,做得只有比你商总宪多,不会比你商总宪少!我有什么理由叛国?退一万步说,我已经走到今天这个位置,景国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吸引我?商总宪危言耸听,已经到了罔顾事实的地步吗?”
“不必论过去的功绩,也不用说什么可能性,讲什么是否有理由。丁就是丁,卯就是卯。”商叔仪眸光如剑:“我只看事实,只依法理。事实就是你女儿叛国,法理就是你应该接受调查而天子宽纵了你!”
“好个法理!”楼约沉声道:“天外围杀宗德祯之战,场上还有两个平等国余孽被控制,战后不知所踪。宗正寺卿竟然也没有把人带回来,总宪有什么头绪吗?”
若是处处秉公,事事深究,要不然去查一下宗正寺卿?
“不劳楼枢使费心,本宪已去函宗正寺!”商叔仪昂首直面:“在你来这里之前,宗正也已经对此做了详尽的解释——当时他专注于处理宗德祯的后事,只注意到那两个人飘到了战场之外。等宗德祯死后再分念去寻,已是不见踪迹。应该是被隐藏在附近的平等国高层救走。附近有一处星湮雷暴,不排除他们被卷入毁灭的可能。也说不定当时围攻宗德祯的那些人里,有人偷偷出手掩护。念及国内局势,再加上平等国已经不是主要问题,宗正没有继续追索,而是先一步返回天京。”
“如何?你还有什么疑问?”商叔仪看着他:“若你觉得宗正的解释不够合理,或者你这里还有什么关于他的疑点,欢迎你递交过来,本宪定当秉公处理,叫他一一交代!”
商叔仪比楼约想的还要硬,竟然真个逼得姬玉珉解释了!
楼约看了看天空,收回视线来:“那么本座想问一问——有关于傅台首的调查,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