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的时刻里,整个楚军营地,或有心或无意,都投视线过来。
不多时,一员亲卫掀帘而出,声音冷峻:“我家将军说了——她出征在外,正伐南斗,受任于天子!你中山渭孙不远万里,前来大楚军营,叫门挑战,意欲何为?是荆国欲当楚锋么?”
“绝无此意!”这话十分危险,中山渭孙立即高声回应:“还请屈将军明鉴,我此行无令无印,孑然一身。只代表自己,不涉公事,只为私名!”
“那就先去歇着吧。”屈舜华的声音在帐中响起:“你的私名不值一提!或许有人会在意,但那不是我。待本将平灭南斗,再看心情,是否有空赐你一败!”
“渭孙诚知军务为切,然神临境内之斗,于将军不过翻掌之功,戏于营前,又能耗时几分?”中山渭孙恳声道:“我只求在大战之前,替屈将军活动一下手脚!”
他的年纪比屈舜华大。
他去过三九一九年的黄河之会,还是外楼场的四强——比屈舜华更有资历。
但他这话,实在是谦卑。
帐中响起几声轻笑。
亲卫勾起帘幕,屈舜华踏出帐来。
身在军中,她披了一身华丽战甲,步履之间,自有堂皇之气。
同样贵不可言,左光殊的贵气是神秀天生,屈舜华的贵气是王者之风!
她瞧着立在寒风中的中山渭孙,眸带审视:“说你嚣张吧,你言辞谦顺。说你谦卑,你又敢来挑我!”
中山渭孙在营地的阴影外拱手:“在下万里奔赴,只求一见阖天,将军当令我如愿!”
“本将军凭什么答应你?”屈舜华冷淡道:“你当这世上的人,都很好说话?本将军可不是个有肚量的!”
“当然不会让将军平白出手——我下重彩!”中山渭孙直接道:“此战以元石三千块为仪,将军点头即奉。此战设彩,彩头有地阶道术两部、我中山渭孙独创功法一部、魂玉灵液一瓶、九龙元丹三粒、瑶光玉钗一支、寒龙香半片……”
屈舜华‘呵’了一声:“你这些东西,还有零有整。”
“让屈将军见笑了!”中山渭孙道:“因为这是所有我能拿出来的、有一定价值的东西,是我的全部身家。万般不足贵,唯有这份诚敬之心,惟愿将军怜见!”
屈舜华淡声问道:“你既然下了这般重彩,我该以什么相应?”
“若我输了,万事皆休,此般重礼一应奉上。若我侥幸赢了,也不需什么物件——”中山渭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