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儿迎着哥哥的视线,乌溜溜的眼睛定在那里。
“烫。”她说。
床榻上的姜长山笑了起来:“药太烫了,她在帮我吹凉呢。”
少年在这个时候开始鼻酸。
他不知为何不能忍住。
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呢?”姜长山又问。
“是我写信告诉他的。”宋姨娘帮他加塞了一个枕头,令他靠得更舒服一些,语带哽咽。
姜长山的语气有些无奈:“我又没有责怪你,你怎么还先哭了,在孩子面前……”
宋姨娘止住哽咽声,但泪珠大颗大颗地落。
姜长山抬起手来,想为她拭泪,可竟并不能抬高。
他枯瘦的手就这样落回去,虚弱地叹了一声。
小小的姜安安跪坐在地上,看了看父亲,看了看娘亲,又看了看哥哥,不知所措。
少年走过去,把姜安安抱起来,抱在怀里。满是老茧的手,轻轻托住她的小脑袋
姜安安圆嘟嘟的脸,就安心贴在他的颈窝。
病床上的姜长山静静看着他们,眼神欣慰。
“半年没见,小望是不是又长高了?”他问宋如意。
“就快比你高了。”宋如意抹着眼泪说。
姜长山看着自己的儿子,很有些满意,又问道:“枫林城道院外门的考试是什么时候?”
“下个月。”少年答说。
“你有没有钱用?如意,你把那个抽屉——”
少年打断他:“我在城里交了很多朋友。我现在的剑法很不错,可以接一些轻松的任务,自己能挣钱。”
说着,从后腰解下一个钱袋,鼓囊囊的放在宋姨娘手中:“治病先用这些,不够我再想办法。”
“挣了多少?”姜长山脸上带笑。
宋如意解开系绳给他看,里间银子居多,有整锭的,也有零碎的,还有一些刀钱。
姜长山愣在那里,良久才道:“我儿长大了。”
那语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又像是欣慰,又像是失落。
“所以你安心养病就好。”少年说道:“不用担心钱的事情,也不用担心我。”
姜长山略略沉默了一会:“如意,安安该睡觉了,你先带她去休息。这碗药待会让小望端给我喝。”
宋如意知道他们父子俩有话要讲,随手把钱袋放在床边,走过来抱走了安安。
“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