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杀几个蛛家子孙是什么大事,不觉得蛛懿有冒险拦他的理由。
虽然说天妖强者,此身之外应无所重
但具体到仟般百种的每一位,具体的情感都不同。
那毕竟是她的后代。
妖非草木,孰能无情?
蛛懿看了看虎太岁,看了看鹿西鸣,又看了看如若未闻的蝉法缘,和隐在夜晚里的麂性空…忽然笑了。
她在这个料峭的夜晚,笑得雍容自我,如此说道:“猿仙廷走的时候,给我留了一句话。我在想,有没有必要让你们听。”
鹿西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。
“哈!”虎太岁也笑了:“你是对自己的状态没有认知,还是对我不够了解?既要面子,又要里子,还想拿猿仙廷压我?”
那一位桀骜自我独行天下,哪里是那么好搬动的?
蛛懿却不再多言,只拈出一根金色毫毛,在红唇边轻轻一吹。
那金毫轻飘飘,在夜空中孤独摇落。
一个身披战甲,背系红披的身影,便落在城中最高处——飞云楼楼顶,且正在那如同雄鹰展翅的飞檐上。
他坐飞檐,对长空。
血月怡在他的身后红披舒展在风中。
“听着。”他眼眸微闭,有些还未睡醒的惺忪:“我不知是谁要来,是谁有幸见老子一面。但是,听着!”
“蛛懿与老子并肩作战过,就在不久前。平日我不管,现在她受了”
他睁开了那双眸边猩红的眼睛,慢慢看向这边剑拔弩张的战场,轻描淡写地呲了一下牙齿:“谁敢动蛛懿。老子杀他全家!”
他的声音并不凶恶,但甲胄的磨损,披风的颜色,已经描述了太多。
虎太岁不说话。
蝉法缘不说话。
麂性空不说话。
最后是鹿西鸣轻声道:“要我说,咱们何必剑拔弩张?平白伤了和气,也有失身份,神霄之秘也好,超越绝巅的可能也好,都介乎有无,甚是缥缈,值当什么?在座……”
真个要在种族大战之后,强杀战场上负伤的蛛懿,其实也很难在太古皇城那边交代过。
所以一直只是以驱离为主。
“诸位,不都有晚辈在其中?机缘本天定,便由小辈自己去争,诸位所见如何?”
在现身摩云城之前,虎太岁的确没有想到,蛛懿竟然就躲在这座城池里养伤。他拉拢鹿西鸣一起问道时光过往,已是他最后的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