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让我很失望啊,魏伯方。”姜望扭过头来看向魏伯方,把斗篷摘下来,放在桌上,笑道:“我忠心耿耿的首席长老,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。”
出现在魏伯方眼中的,是一张已经很久不见的脸。
他以与年纪绝不相称的敏捷离开凳子扑倒在地,跪在姜望的面前,老泪瞬间横流:“殿主大人!属下是日思夜想,日盼夜盼,总是是把您给盼回来了!”
他抹着眼泪,十分动情:“您是不知道,您不在的日子里,殿里的弟兄们……过得苦哇!”
这一个“哇”的尾音,一咏三叹,余韵悠长,甚是感人。
若要如实来说。
他和诸葛俊本来也只是想先装模作样地支撑一阵,然后大捞一笔散伙走人。没想到随便发展了一下宗门,竟然发展起来了……
索性短期转为长期,抢劫变成纳贡。毕竟捞一次不如天天捞。
至于那劳什子独孤大人……
这么久了,连封信都没有,鬼还记得!
没想到那个复姓独孤的名门子弟,竟然还记得他们这偏僻小国里的弱小宗门。这种事情,荒谬得就好像一个注定要远上都城飞黄腾达的天之骄子,竟对隔壁村里攒的几个鸡蛋念念不忘一样。
这得多持家?
但是想不到归想不到,忘了归忘了。
此刻他的眼泪说来就来,可没有半点含糊。
“属下始终牢记您的指示,废寝忘食,舍生忘死,终于把灵空殿发展成了成国第一大宗!过程虽然非常艰难,但是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,只要想一想殿主大人的音容笑貌,属下就备受鼓舞,重新生出力量!如今这般成绩,也总算是没有辜负您的期望。”
“殿主,我的殿主大人!”他哭得悲怆而诚挚:“您回来了,老朽就真的可以瞑目了!”
姜望:……
魏伯方所谓的废寝忘食,舍生忘死,他确然只看出来一个“废寝”。
但此刻也只是道:“魏长老的辛苦,本座很明白。这样,你先让人把诸葛俊叫过来,有什么话我们一起说,也免得多费工夫。”
他这次来成国只是路过,并不打算浪费太多的时间。
魏伯方立即抹掉眼泪:“好,我亲自去请诸葛长老!”
姜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:“让我和尊夫人独处一室,恐怕不合适。”
“殿主大人能如此为属下顾虑,属下便是立时死了,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?”魏伯方刚抹掉的眼泪又要盈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