喘的余生,就是为这个人而活着!
当在此时,当在此刻。
张临川……张临川……张临川!
当叫你知晓我的恨!
方鹤翎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自己,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奔流。
仿佛此方天地亦在战栗。
那心口催发神通的剧痛,此时也成了另类的激励。
他的神魂在颤抖!
这一路挣扎过来的所有一切,都要燃烧在这个回合。
至少在这个回合里……
张临川!
你要看着我!
方鹤翎血红的眼睛里,此时此刻只看得到那一个人。
然后他看到……
那人静静地抬眸,投来了一个眼神。
就只是一个眼神。
那是一个平静的、可以称得上温和的眼神,但又是疏离的、淡漠的。
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满,但这个世界也与他没什么相干。
大约是这样一个眼神。
像一座山压了下来。
身,无限沉重。
心,无限沉重。
方鹤翎感觉自己好像在无限的深渊中下坠。
永远地下坠。
没有一处可以借力的地方。
也看不到任何停止坠落的可能。
躯体内那尖锐且凶戾的剑鸣声,戛然而止。
明明是那么强大的力量,却不得复鸣。
身上本已经沸腾的力量,竟然也被定住,无法继续冲出!
就可笑的静止在那爆发和湮灭的区间里。
他已经分离出来的那部分魂、骨、肉、血,就窘迫地停在分离那一步。
往后一步,这一剑就消失了,怎能甘心?
往前一步,此剑就能铸造成型,可是杀不出去。
方鹤翎清楚地感觉到,他的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锁了。那种感觉……就好像他身上所有的毛孔,全都被堵住,他的皮囊本身,成了一座囚室。
他自己的躯壳,因此形成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,将他关于残剑术的所有力量,都困锁其中。
这就造成了,他明明在搏命,明明奋尽一切……可他所有的力量,甚至都无法离开自己的躯壳。
他的人还在前冲,可是他最强的倚仗,还困锁在躯壳里!
就像一名剑客,已经冲向了敌人,准备决出最后的生死,可是他的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