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高哲的确曾经交游过一阵,不过性格不是特别合得来,早已淡了。当然也从未交恶过。若非要说的话,能算得上酒肉朋友。
说来唏嘘。
照衡城的郡守府,是由原来的阳国大将军府改建而成,也即是曾经的天雄纪氏老宅。
虽然已改成郡守府,但那种肃杀之气,仍是依稀可察。
至于曾经的阳王宫,倒是原样保存在那里,作为天子行宫。
大战之后的劫掠几成定律,将士生死搏杀之后,需要宣泄情绪。那种混乱的局势,往往非人力所能掌控,
阳王宫在一场破国之战后,仍能丝毫无损。凶屠的治军之能,亦由此可见一斑。
“你来临淄的时间不算长,与晏抚、李龙川都相交莫逆。但与高哲的交情,好像并未有多深,为什么?”
走出郡守府后,林有邪忽然问道:“高氏虽不如晏家李家,但已经定为少主的他,能够调动的资源,未必就比那两位差了。”
姜望皱了皱眉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高哲其人,在成为高氏少主之前,不能应对嫉妒。
在成为高氏少主之后,不能压制膨胀。
不是良友。
这是姜望自己对其人的判断,但他并不愿意在背后这样说。
“确定你和高氏真正的关系。以此决定接下来的案件进程中,需要让高镇抚使参与多少。”林有邪很是随意地说道。
姜望严肃地说道:“我们办我们的案,跟高镇抚使没有任何关系,也不需要他参与。”
“好咯。”林有邪无所谓地道:“案子你负责,听你的。”
“当然,大方向该是我来掌控的。”姜望很有官威的点了点头,然后很自然地问道:“我们从哪里开始查?”
林有邪:……
“先去验尸吧。”最后她说。
……
……
时间还在深夜。
位于城北的验尸房里,即便燃着高烛,亦是阴阴冷冷。
姜望索性放了一朵巨大焰花,收敛了温度,悬在穹顶,这里才明亮了些。
偌大房间里只有一个停尸台,停尸台上只有一个直挺挺躺着的黄以行。
林有邪戴着一双半透明的手套,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,正仔细地检查着这具尸体。
姜望则在门口的位置,小声询问着当地的捕快和仵作。
问当地仵作其实问不出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