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坚固无比的胸甲,毫无用处,被锥形的破甲短刃深深刺入体内。
短兵相接,只是短暂而残酷的接触,土坡上便割麦子般倒下一片人。这是血勇之争,也是命运之争,付出十余个军官的伤亡,骁勇无匹的明军很快占了上风,将冲上土坡的敌兵赶了下去。这样的城市废墟争夺战,一方获胜站稳了脚跟,另
一边便只能抱头挨打。在明军强势的反冲锋,冲上来的洋兵很快被杀散,露出坡下,大批躲躲闪闪的西班牙兵。
“杀!”士气正盛,红色的浪潮似不可阻挡,嚎叫着冲下土坡。一个个踉跄的红色身影,挥舞着马刀,挺着铳剑撞进敌群,敌群便一哄而散了,左右两侧城墙处,猛攻不下的大批
敌兵丧了胆气,开始了掉头逃跑的黑色浪潮。
晚间,深夜时分。
罗艺翻身坐了起来,一阵剧烈的咳嗽,吐出一口干涸的血块。
“哼!”
一声惨哼,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女子,女子便掩着小口,叫了起来:“罗爷醒啦!”
“罗爷!”外头几个军官,医者模样的人冲了进来,瞧着面色苍白的罗艺纷纷松了口气,罗艺伸手要了杯水,润了润干裂发甜的嘴巴,回想起来。那一剑应是刺在了棉甲内的护板上
,老脸便有些滚烫。伤是小伤,只是被巨力震动了内脏,没伤筋骨,他竟是生生累倒的,这让他一张老脸往哪搁。
“老了。”
心中发出一声叹息,卧房内,年轻的军官们却眉飞色舞的。
“罗爷神勇!”
“罗爷豪勇盖世,晚辈们服了!”
罗艺厚着脸皮接受了夸奖,突然惊觉,咳嗽着问道:“城守住了?”
年轻的军官们,欢欣雀跃道:“守住了,罗爷!”
“罗爷只须安心静养,佛朗机退兵了。”
罗艺深深的松了口气,压在胸口的一颗大石搬开了,哈哈一笑,眼神又是一黯,又过了一道鬼门关。他竟然想起死在中亚战场那些旧日同袍来了。深夜,城墙上明军严阵以待,城外星星点点的火光,密密麻麻的。欧洲人的联军伤亡不小,主力却未损,然而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。一鼓作气,再而衰,此时任谁都知道
,联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此城了。长途奔袭士兵们本就疲惫,全凭着一股气发起攻城,攻不下,全身酸痛的疲惫接踵而来,这个仗还怎么打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此时,东南方的海面上乌云遮天蔽日,暴风雨来了。佛罗里达暴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