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。
歌舞最热烈时,何可纲终忍不住拍案喝到:“下去吧!”
殿内百余个歌姬,舞姬,宫女都吓的华容失色,纷纷匍匐跪地,筛糠一般哆嗦起来,不知哪里冒犯了这位明国的大将军。王公,贵族们更是战战兢兢,摸不透这位明军主帅的脾气,一个个面如死灰。
一旁,白焕章倒温和道:“下去吧,看赏!”
白大人一张嘴竟说的是胡语,歌舞姬如蒙大赦,朝着英俊和气的白大人猛磕头,每人领了一个金卢布,千恩万谢的退下了。这让何可纲不由得直咧嘴,长的白净斯文果然是很讨女儿家喜欢的。
只可惜,这些番邦女子不晓得白大人的底细,这位白大人江湖人称玉面阎罗杀人狂,辣手催花等闲事,落在他手里就没有囫囵的。
何可纲瞧着他,狐疑道:“你啥时候学的胡话,还似模似样的?”
白大人只是儒雅笑道:“番邦话么,总是要学一些的。”
何可纲瞧着他英俊斯文的脸,便觉得浑身不自在,低声道:“我想领兵去前线,那个什么,什么地方来着?”
白焕章笑着答道:“莱茵河。”
何大帅一拍大腿,早按捺不住胸中热血翻腾,果决道:“我琢磨咱也不能干耗着,我领两千骑去莱茵河,会一会大佛朗机人!”
白焕章不动声色,委婉劝道:“不成,咱们来欧洲可不是来打仗的,何帅,请稍安勿躁,沉稳些。”
何可纲神色便有些尴尬,只得强压下心中盎然的战意,悻悻道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咱老何的刀都生锈了。”
白焕章咧嘴一笑,便耳语道:“不急,过两天,何帅麾下铁骑就有了用武之地。”
何可纲精神一振,昂然起身,手握战刀走到高大的琉璃窗边,看着外面奔走忙碌的番邦宫女们,心思却似乎飘到了莱茵河畔,仿佛看到了西欧人,和北欧人惨烈的旷世大战,连血脉都喷张了。
可惜,这注定不是属于他的战争,大都督三令五申,不许驻俄军加入欧洲战争。
不久,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走到他身边,大红军服一贯的一尘不染,用米汤熨烫过的军服没有半点褶子。
何可纲看着他英俊的脸,忽道:“白大人以为此战过后,西夷会否大一统?”
白焕章脸色一沉,决然道:“不会!”
何可纲看着他阴沉的脸色,一时竟有些忐忑,越发觉得这位举人出身的军宪司同僚,实在高深莫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