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要给这位新上任咨议局大员留几分脸面,这枣木大棍真的砸下去,日后见面不免会十分尴尬。
沈有德拱了拱手,阴沉道:“总制大人不必拦,今日,本官非得打死这孽障,省的他在外头招灾惹祸,大难临头了尚不自知!”
丁文朝起身,笑着道:“这倒不必,沈大人可将令公子圈在家中,避一避便可。”
沈有德面上好看了些,回过头来一礼到地,千恩万谢道:“如此,便得多谢丁总制开恩,本官晓得了。”
丁文朝按着刀往外面走,沈有德亲自送到府外,两人便在沈府门外耳语起来,丁文朝面上带笑,沈大人听的频频点头,两人耳语良久才拱手道别。街头,巷尾,房上无数条黑影钻了出来,又将沈有德吓的冷汗直冒,心知这是辽王殿下卖了他一个薄面,如若不然,这如虎似狼的厂卫闯进来,那还能有活路么。
目送丁文朝骑着马,与一干精悍番子走远了,才抹掉额头上的冷汗。
归家,沈有德看着长子便来气,咆哮道:“给我打!”
左右护院对看一眼,便将大少爷按倒抡起枣木棍,往大腿上肉多的地方狠狠砸下去,几大棍子砸下去已是皮开肉绽,两股战栗,十几棍子过后沈公子晕厥过去,打成这般模样自然是哪里都去不成了。
深夜,东湖书院。
三个人影有些鬼祟,自书院后门钻了出来,三人都是一身文士装束,左顾右盼似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“马呢?”
“早命人备好了的,莫非是遭了贼?”
三人正有些惊疑时,一侧黑暗中,竟有人笑着答道:“遭了贼,说的是咱兄弟么。”
三个士子吓的一个哆嗦,尖声叫道:“什么人,如此鬼祟!”
暗中走出几个人影,牵着几匹马,马背上竟还有几个五花大绑的汉子,几个人都在腰间配了刀,怀中鼓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物事。
那为首一人身材高壮,穿一身大红军服,竟失笑道:“周公子说笑了,你三人深夜至此,便不鬼祟,莫非是来赏月的么。”
此时天上乌云盖顶,哪里见得到月亮,三个士子便知不妙,这辽军将领竟是在调侃,戏弄他们。那高壮将领不紧不慢走至近前,便从袖中翻出几支海捕文书,端详着画像对照了片刻,便将海捕公文收了起来。
“周钟,吴伟业,陈同仁,齐活了!”
那将领心满意足轻笑了一声,身后,数个身穿皂衣的精干部属纷纷笑了起来,竟是一副心中笃定的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