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捕鱼果腹,多数人都全身浴血带着点伤,不足两千的八旗兵散落在金厂岭上,**伤口,便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喘着粗气,杀了一夜人眼睛都是血红的,这伙八旗兵在山中乱蹿,追杀漫山遍野的朝军溃兵,竟然追至富尔江畔,一个渡口南边两里处。
此时对岸已经聚集了一些明军骑兵,都下了战马在休息,自然是负责跟踪监视的精锐侦骑。两里外的渡口早有大批明军聚集,拦住去路,看似不甚精锐的明军挖了壕沟,布置了大量栅栏,拒马,约一两千人在路障后面列阵待战。壕沟外躺着一些旗兵的尸体,拒马桩上也挂着一些尸体,应是昨夜出山的旗兵先攻了一阵。
战死的旗兵脑袋都被割去了,衣甲也被扒光了,如野狗一般被随处丢弃。
此时旗兵主将尼勘脸上看不到任何怒意,他虽然只有二十岁,但见惯了战场生死。
真正让尼堪动怒的,是他的白甲兵在昨夜的追击战中损失惨重,有三十多个白甲兵阵亡,他总共才两百多的白甲兵,加上在乌鹘关死了的,他已经丢掉了六七十老巴牙喇,这对他的实力造成了严重损失。
身后,山中两千多义州军正在后面追赶,尼堪如果不想落入包夹之中,便只能尽快破阵或者绕过军阵。现在看了明军的部署,显然都不容易,哨骑报告的是,东面还有一支明军步营正在快速赶来。如果不抓紧时间,就会失去最后突围的机会。
看着渡口处严阵以待的明军,显然是一群临时拼凑的杂兵,多数都是没有甲的,使用的武器以火器为主,也有一些长弓,大部分是短铳,手铳这些射程近,杀伤力不强的轻火器,然而尼堪却迟迟下不了决心。他的八旗精兵血战过后,那股血勇之气减退了,也早成了一群疲兵,伤兵。
开原是什么时候开放兵禁的,明人是从什么开始,从绵羊变成饿狼的,尼堪脑中一阵恍惚,有些迷糊,又突然心中发毛,明国人有千千万万人口,倘若明国官府不禁兵器火铳,这天下还有大金什么事儿。
穷途末路,尼堪环顾周围数百残兵,一阵无力。
一个正黄旗佐领,凑过来问道:“主子,咱是打还是绕过去?”
尼堪转头看看左边的丘陵,那边的山丘山蒿草人高枯树林立,绝非通行的好地方,几个可以通行的山口并不宽阔,无人把守的山口阴森森的,尼堪敢拍胸脯保证,明军在几处要道设置了埋伏,虽然明军还没动,那是因为明军的骑兵没到,明军大队骑兵一到,他这数百残兵就是砧板上的肉了。
没有战马跑不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