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印太监生怕还不够,还特意请示道:“娘娘,要不要奴才把再往前五年的账册也抬来?”
端木绯想了想,记得上次听掌印太监说过那幅《莲卧观音图》是隆治十年,慕建铭下江南时由一名江南盐商所贡,返京后,内廷司送进内库的。
也就是说,内廷司至少从十年前就开始这种以假充真的行为。
那幅赝品《莲卧观音图》画得可谓惟妙惟肖,若非在落款上露了端倪,几乎可以以假乱真,想比之下,十年后的现在,内廷司竟然以那么几把市集就能买到的木梳就充作贡品,胆子显然是大了不少。
“去把隆治十年到十四年的账册也取来。”端木绯吩咐道。
掌印太监笑呵呵地领了命。
于是,半个时辰后,偏殿内的红漆木箱子更多了,几乎快没有下脚的地了,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历年的账册。
端木绯聚精会神地看起账册来,连殿内的其他人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都不知道。
她看账册的速度极快,一目十行,每一页顶多看两息功夫,乍一看像是草草浏览,但是慕炎知道,端木绯把每一页的内容都记在了心里。
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,阿辞她过目不忘,看起书来特别快。
慕炎目光灼灼地盯着端木绯专注的侧颜。
她目光明亮,唇角微翘,只是这么静静地垂眸看书,身上就散发着一种恬静温婉的气质。
慕炎眸光微闪,想起了小时候的事,很多次,他没机会和阿辞说话,都是远远地望着她。
而现在……
慕炎情不自禁地伸指在她细腻如脂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,现在,她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慕炎眉目舒展,唇角噙着一抹满足的微笑,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舒畅。
“啪!”
正在看账册的端木绯下意识地抬手拍开了那扰人的“蚊子”。
“……”慕炎眨了眨眼,一脸幽怨地抿着薄唇。
他突然发现端木绯一忙起来,就不理他了。
蓁蓁不是答应了由她来画图,自己来给她刻一把梳子吗?
这内廷司真会给人找麻烦!慕炎眼角抽了抽,把这笔账记在了内廷司的头上。
慕炎越看这些个账册越碍眼,开始没话找话地转移端木绯的注意力:“蓁蓁,这件事怕是涉及内廷司不少人。”
“哦。”端木绯随口应了一声,又翻了一页账册。
“蓁蓁,要不要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