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一个十五六岁的粉衣姑娘有些迟疑地看着柳映霜,念着闺中的情分,她故意挽着柳映霜的胳膊把她拉到了窗边,然后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含蓄地提点道:“柳姐姐,这云澜缎除了你这里,也只有对面的染芳斋有的卖吧?……我听说染芳斋是首辅家哪位姑**铺子吧?”
粉衣姑娘话里说的是首辅家的姑娘,其实没说出口的却是那个“岑”字。
柳映霜是聪明人,再说了,她本就有意针对端木纭,自然听明白了对方的暗示,不以为然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粉衣姑娘以为她没听明白,心里有些着急,正想再提点几句,就听柳映霜似笑非笑地又道:“那又怎么样?我就不信,东厂会为了区区一家铺子来找我麻烦。”
柳映霜的目光透过窗户,老神在在地看向了斜对面的染芳斋。
她这铺子是光明正大地做生意,又没违背大盛律法。而且,她姑父可是京卫大营统领魏永信!并不是只有端木纭才有靠山的。
看着对面冷清的染芳斋,柳映霜眯了眯眼,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挑衅之色。
她倒要看看端木纭的这家铺子门庭如此冷清,能撑到几日!
染芳斋这几日的确很冷清,自从停了定制衣裳的生意后,铺子里卖的东西很少,都是那种帕子大小的小绣品,铺子里外每天看着都是冷冷清清的。
铺子里的伙计是个二十多岁的圆润妇人,她也同样在偷偷地望着斜对面的海澜坊,心里实在是压不下这口气。
“杨师傅,潘家那位五少夫人也太过分了,故意把那家海澜坊开到我们的斜对面,卖的还是和我们一样的云澜缎,摆明是想抢我们的生意!”
“我刚才听到了,他们的伙计还在那里吹嘘呢,说他们铺子的云澜缎,颜色比我们多,时间比我们快,价钱只有我们的一半!”
“还说什么他们店是客人至上,只要客人喜欢,他们说什么也会尽快把衣裳赶制出来,不会让人等上半年的……他们这什么意思,分明是指桑骂槐的!”
妇人气得不轻,愤愤不平地向杨师傅抱怨着。
“……”杨师傅欲言又止,心里也不太痛快,多少怀疑对方的云澜缎怕是“来路不正”……海澜坊一开张就是这般声势赫赫地针对他们染芳斋,委实也太过分了!
这时,通往内间的锦帘被人从另一头挑开了,端木纭率先从锦帘后走了出来,后面跟着刚试好衣裳的舞阳。
舞阳与岑隐一样,都算是铺子里“插队”的客人,早在铺子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