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东维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究竟看了一篇什么样的文章。
明明是一篇议论治边的文章,但是这篇策论,却十分露骨但又平静的陈述了一个足以血流成河的方案。
那是一个如同齐纨鲁缟的治边策略,但是却比齐纨鲁缟更加凶残。
这种方案的解决方法,不说是一劳永逸的,却至少可以打压妖蛮数十年,足以让朝廷对于南疆的掌控变得更加充分。
上面只有两条简单的谋略,通路通商,但是这两条政策下,却是一番番血淋淋的手段。
虽然文章叙述内容不够全面,但是逻辑清晰,这让封东维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篇文章的冷冽之意。
这等杀伐果断的想法,莫说封东维没在院试上见过,就是试问自己,过去写乡试策论的时候,可有过这等决断?
而且这还是一个童生在院试的时候写出的文章。
于是乎,封东维不信邪的又看了两遍,却是更加体会了其中的意味,如此更是心惊肉跳。
后背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湿透了。
而那位阅卷官当下也接过封东维手中的文章,有些将信将疑的低头看去。
这一看,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若是说之前对那篇经义文章的感慨还只是其用词鲜明,立意准确,那对于现在这篇策论,给人的感觉就是耸人听闻,大为震动。
甚至读完这篇文章的时候,会觉得后脑勺有些凉飕飕的。
“这……这策论文章,不该是童生所做。”
当下有阅卷官拿着卷子四处传阅,却没有判卷,只是心有余悸的摇头说道。
其他看过卷子的阅卷官当下也是面露沉思,开始分析这策论的合理性。
“这应当是不可行的,单是第一项通路,虽说文章上直言先通水路,然后水陆并进,再打通最后陆路,但也要明白南疆是何等地方,其山川险峻,路途崎岖,到处都是悬崖峭壁,可不是一句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说得通的。”
“更何况要做到上面所言的路路皆通,那要花费何等巨量的人力物力?或许还没做到,便民意沸腾!”在场的阅卷官最低也是举人出身,各个同样通晓时事,对其间要点颇为熟悉。
“也不好说,这通路计划可以一步一步来,就我所知,之前陶都督就在谋划南疆十几府相连,已经初有成效,这都是《天下文刊》上登载过的。”
“就算这考生是看过了《天下文刊》上的策论,但这文章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