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,就像一头嗷嗷待哺的狼崽子闯进角斗场,不狠不毒就得活活饿死。”傅颖轻轻眯起眼睛,眼神愈发犀利,似乎逐渐从曹蒹葭母亲这个角色剥离开来,冷笑道:“我能了解你的心态,因为我见过太多从农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年轻人,肯用脑子,肯弯腰做狗,懂隐忍,仿佛天生就知道察言观色,远比大院里出来的同龄人肯被使唤利用,但这些凤凰男对金钱权势的渴望和膜拜也最为鲜明,他们疯狂索要,本能畏惧失去一切、被打回原形,这种畸形心态加上他们苦日子逼出来的聪明,就自然而然演变成心机,继而锻炼出城府,就像你这样,不说话,想着摸清楚我的底牌,然后伺机寻求一击奏效,别否认,那样就虚伪了。”
陈二狗点燃一根烟,重重吸了一口。
“饱暖思**,最能形容大城市里的败家子,饥寒起盗心,则一语中的你这群人。马瘦毛长。人穷志却未必短,野心这东西,是个男人就都或多或少有一点,膨胀后更以为只要坚持不懈就能站在一座城市的顶点,却不知生活要摧破一个家族很容易,夭折一个根基不深的奋斗者更是轻而易举,我19年里陆续栽培过21个农村出身的男人,哪一个不是在高考杀出一条血路的佼佼者,最后出人头地的也不过寥寥五六个,可到今天,也没一个敢说去追求蒹葭。”傅颖语气冰冷道,“你一个光脚的当然不怕穿鞋的,哪怕撑死,只要有一丝机会,肯定都会把到嘴的东西咽下,堵在喉咙也不肯吐出,也是,你如果不娶蒹葭,我都觉得不可思议,这点,你倒是跟小李子如出一辙。”
傅颖附加一句,“不过,李家那个当年流着鼻涕跟在蒹葭**后面的孩子远比你锋芒毕露,这才是最让我不能接受的地方,如果说我们曹家把蒹葭强塞给一个花天酒地或者碌碌无为的纨绔,她看中你,也不怪他,可你知道那个男人是如何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吗?”
陈二狗摇摇头,一根烟抽得差不多。
傅颖一身精致套装,纯黑色,高跟鞋也是黑色,唯有爱马仕丝巾是一抹画龙点睛的藏青琵琶蓝,将原本尖刻到古板的姿态稍加柔软,不至于让人过于望而生畏,她摘下那副金丝无框眼镜,轻轻擦拭,道:“他如何优秀,你以后只要没有跌倒,总有一天就碰上,希望你不要自惭形秽。”
陈二狗嘴角扯起一个笑容,点燃第二根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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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像你哥,说不定我还会心甘一些输给你这一仗,毕竟你占尽天时地利,人和也还算符合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