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狗上山(2 / 4)

过这人生在她和陈二狗眼中断然是两个迥异的层次,两个圈子天壤之别的男女就这样走到了一块,曹蒹葭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,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,她懒得深究,脑子再聪明,也揣测不出。

这也许是最后三盘象棋,陈二狗彻底放手一搏,只是擅长快棋的他这一次落子极慢,但棋至中盘,几乎是每一步仿佛都能嗅到其间的惨烈,拼至末盘,完全是一个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局面,只可惜棋高一着的曹蒹葭还是避重就轻一举擒获陈二狗的那枚帅。

曹蒹葭在陈二狗摆棋的间隙靠着紫竹藤椅,摩挲着那枚将,道:“我师傅说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遇到略胜一筹的对手,往往束手束脚,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而两个棋力旗鼓相当的下棋者,便是考校两人的修养定力,你没有见过一盘下两三个钟头还是个和棋结局的对弈。二狗,那个时候,你就会真懂不争一子之得失不争一时之快意恩仇的意义了,不过说实话,那境界,我也没到。”

第二局,陈二狗依然下得出奇缓慢,也依旧是败北。

曹蒹葭破天荒下棋的时候打开话匣子,“张家寨小,不得不背水一战,我能理解。但到了上海,不管你遇到当时以为如何都过不去的坎,都不要急着玉石俱焚,这么大一座城市,忍一忍,退一退,总有你吃饭的地方,现在你接手了酒吧那个场子,磕磕碰碰肯定难免,我给你个意见,明天开始练太极拳。”

第三局,陈二狗下棋简直跟蜗牛一样,所幸曹蒹葭是个极有定力的主,就陪着他磨蹭。

终于输了。

陈二狗低着头,却没有收拾残局,己方一枚棋子不剩。曹蒹葭依旧把玩着那枚将,俯身拿出一枚被她吃掉的棋子,是最后那枚帅,道:“对你来说,这枚子暂且可以认作是那个纹身的江西汉子,地位最高,却自由度最小,爬得高了也有弊端,处事顾东忌西,外表风光,内里指不定就是一肚子苦水。”

然后她两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拈起一枚相,道:“这是蔡黄毛那个层次的角色,飞上飞上,终日劳碌,只有两个目的——一是保住主子的命,而是护住自己的命。绞尽脑汁讨好上头的大哥,以便大树底下好乘凉,树倒则作猢狲散。”

这一次曹蒹葭没有急着放下这枚相,而是拿起一枚士,两个重叠,继续道:“这类人极有可能靠着本事和运气飞黄腾达,爬到某个圈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,那就是‘士’,到了那个时候,他既是‘帅’的心腹,也有可能是置‘帅’于死地的最大帮凶,这就是象棋所谓的‘闷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