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也不能怪她!”王文佐笑道:“对你我来说可能就是一点小事,但对她来说却是灭顶之灾。她也分不清官府职司,你我在她眼里便是朝廷,便是官府,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,不把事情问清楚?我等多说几句话,又能废多少力气?便能解了一个人的忧虑,岂不是大妙!”
“郎君果然是菩萨心肠!”黑齿常之笑道。
“这不是菩萨心肠,而是该做的事情!”王文佐叹道:“常之,前几天长安还是一片太平景象,可一转眼就满地硝烟,这是为什么?还不是上下之情不能通达,居上者以为恬然无事,高卧酣睡;居下者苦不堪言,却无处诉说,一朝祸起,便玉石俱焚。我既然食君之禄,自然在能力范围所及之处做些该做的事情,几句话上可解君父之忧,下可安百姓之心,为何不做呢?”wwω.ЪiqíΚù.ИěT
“郎君教训的是!”黑齿常之点了点头:“末将在百济时本以为大唐这种上国是清平世界,来长安之后才发现有身着锦衣,饱食终日闲暇度日贵人;也有终日奔波却衣褐不全,糟糠不饱的穷人,与百济也没什么区别,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,那就是长安的贵人们比百济的贵人们过得要舒服多了!”
“是呀!”王文佐叹了口气:“大唐的人是人,百济的人也是人,在这种事情上天底下都一样的,皆有贵**贫富,这不是我能够改变的。但富贵之人也要遵守法度,不能肆意妄为;贫**之人亦有他的位置,不可让其无路可走,这确实我们能够做到的,这样天下才能粗安!”
“这样还只是粗安吗?”黑齿常之笑了起来:“照属下看来,若能如此已经是盛世了!”
“确实只是粗安!”王文佐笑道:“接下来便是选贤能,建学校,兴修水利、工厂,奖励贸易,让百姓富足。这么说吧!让农户每七八天锅中都有一只鸡,到这个水平就差不多可以称之为盛世了!”
“农户每七八天锅中都有一只鸡?”黑齿常之摇头笑道:“这怎么可能?郎君想的未免也太好了,那农户家中岂不是要有上百只鸡?这哪里是农户,分明是田主!不,即便是田主,一般的田主也舍不得这么吃!”
“现在自然是不可能,但将来就不一定了!”王文佐笑道:“等我们回百济,你就能知道可能不可能了!先从一个村子到一个集镇,在从一个集镇到一个乡,再从一个乡到一个县,一步一步来嘛。”
“王司马,王司马!”定惠的声音打断了王文佐与黑齿常之的交谈,只见他一身铁甲外裹缁衣,从外间进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