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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氏抬着下巴笑道:“月姐儿怕是记错了吧,我怎不知我何时爱上海鲜了?”
借她的名头博孝顺名声,没那么好的事儿!
周夫人绞着帕子,面色有一丝尴尬,这吴氏真的是一点都不给沈清月留颜面,不过沈清月也是傻孩子,怎么正好撞吴氏的头上去了。
赵氏接了话道:“月姐儿,你这虚伪性子跟谁学的?沈家可没有这样的家风,你倒不如大大方方找你姑姑要些你想要的东西,你姑姑疼爱你,难道还能不给你?你这样装模作样,倒是显得长辈们不舍得疼你似的。”
浅浅的讥笑声中,沈清月却声音低柔地道:“生母忌日将至,听父亲说母亲生前惯爱海鲜,所以想祭给她,想必姑姑亲自从台州府带来的,必是精心挑选,比市面上卖的要好得多。祭给我娘亲,聊以慰藉当女儿的一点思念之情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不疾不徐地将嘴里的话吐出来,柔婉之中带着些许坚韧和隐忍,仿佛在克制着对亡故生母的想念,立显一片拳拳孝女心。
顾淮握着茶杯的手顿然收紧……他这才想起来,她是个没有母亲的小姑娘。
吴氏脸色登时黑了,脸上火辣辣的疼,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!她才是沈清月名义上的嫡母,这死丫头片子好端端提死了的那个干嘛!反而显得她居心叵测!
周夫人眼眶微热,不知是在同谁道:“嫂子倒是小看月姐儿了。”
赵氏扯了扯嘴角,目光闪躲,吴氏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沈正章和周学谦面色愤然,若非因在座的两位是长辈,他俩简直不能忍两个妇人这般欺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。
周夫人心里越发过意不去,朝着赵氏和吴氏高高地端起了茶杯,冷着脸看着她们,赶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吴氏和赵氏当然看得出周夫人要送客,也都没有脸皮再坐下,一同起身,向周夫人告了辞。
陶姑姑很识趣,一道走了。
顾淮不好多待,也起身告辞,周夫人叫周学谦去送他,又拦下沈正章,私下里交代他,道:“今日之事……你可要交代顾先生,勿要外传。”
周夫人毕竟借住沈家,若两位嫂子在她这里传了什么坏名声出去,她到底也要担待几分责任,她这刚来沈家借住没几天,根本不想白受这个委屈。
沈正章道:“姑姑放心,怀先一贯寡言少语,不是喜欢饶舌之人,他在沈家教书几年,尚未听他谈论过一桩沈家私事。”
周夫人面色松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