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这回是除不了林妈妈了,便上前拉着沈世兴的衣袖道:“父亲,林妈妈虽太过严厉一些,倒也是一片好心,且饶过她吧。”
有了女儿的话做台阶,沈世兴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,他面色平淡地看着林妈妈道:“念你忠心的份儿上,且饶过你,下回勿再凡事不问则兴师动众丫鬟,闹得内宅不得安宁!”
林妈妈慌忙点头哈腰应是。
沈世兴换上温和的面色,转而笑问沈清月:“月姐儿早上是为了裱我送给你的字吗?”
沈清月频频去沈世兴书房,便从他手里得了几幅字画。
她柔面含笑,道:“是,女儿怕单单一张宣纸容易丢失,想裱好存放。”
沈世兴心里很受用,他不觉飘飘然道:“不过我随意所书,月姐儿不必这般费心。”
“要的,父亲所赠,便是边边角角,女儿也要好生收藏。”
沈世兴大笑着,道:“随你吧。”
沈清月又道:“出去一上午父亲您也累了吧,不如就留在雁归轩用膳?”
沈世兴大喜,上次就没在雁归轩吃成,这回可不能再拒绝了,他颔首而笑:“好。”
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子。
次间里,沈清月和沈世兴对坐在罗汉床上,中间隔着小炕桌,丫鬟上了一壶热茶。
沈清月从丫鬟手里接过茶壶,亲自替沈清月斟茶,也是她喝惯了的女儿茶。
父女俩一人一杯茶,沈清月渴了,她端起茶杯先抿了一口,察觉味道不对,低头细细看了一眼,才确定是陈茶,她眉毛微挑地扫了春叶一眼,唇边的笑容一闪而过。
真是个聪明丫头。
沈世兴看着黄褐不清的茶汤,便深深地皱起眉头,他也口渴,便喝了一口,登时就吐出来了,放了几年的陈茶,茶叶的清爽醇厚早就变得淡薄,香味也滞钝低浊,简直难以入口。
沈家在京中算不得什么富贵之家,却也不至于连新茶都喝不起,沈世兴多少年都没过这么差劲的茶叶了。
他重重地搁下茶杯,看着沈清月道:“你平日里难道就喝这种茶叶?!”
沈清月缓缓垂头,低声道:“上一季的新茶喝完了。”
一年四季,姑娘们的衣裳胭脂茶叶,那都是都定额的,用完了只有自己花钱补贴,府里再不会多出钱给她们使。
沈世兴看着沈清月,道:“你就不知道从我哪儿去取么?”
沈清月像是陡然明白过来,“哦”了一声,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