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月姐儿的字倒是写的很好,字有筋骨,笔力劲健,筋脉通畅。不像寻常女儿家,多是笔力软弱,笔势不通之辈。”
沈老夫人从前也同沈老太爷一起指导孩子们的课业,多少也懂得一些为学和做官之道,评书法、品名画的能力也有几分,一时间还真是对沈清月刮目相看。
更要紧的是,沈清月心知肚明不过是做做样子的事儿,却也做的这般讲究,这份韧性品格,更是难得。
老夫人小心地收好佛经,同郑妈妈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我久不问几个姐儿,一直都是听旁人说,眼下看来还是要自己亲眼所见才是真的。”
郑妈妈微微皱眉道:“您合该荣养天年,这些事本不该您操心的。”
老夫人摇了摇头,往四季兰纹绣的迎枕上靠了靠,阖上眼眸淡声道:“别的事我可以不操心,你知道的,月姐儿的事,我想不上心都是不行的……我是没有想到,吴氏会这样对月姐儿。”
她眼里看到的沈清月,同吴氏和下人口中说的沈清月,完全不是同一个人,她不知道自己的双眼究竟被蒙蔽到什么程度了。
郑妈妈略微垂头,沉默不语。
荷包风波过去之后,沈家内宅安宁了十来天。
沈清月再没去给吴氏侍疾,也未请安,吴氏却还未发作。
眼看着交佛经的日子要到了,两个禁足的姐儿也都乖巧的很。
沈清月闲来无事,自己在院子里挖了几分土地,种了些蔬菜瓜果和花朵,她正给小苗儿浇水,就听得夏藤和春叶二人说道:“五姑娘院子里的兔子死了。”
沈家几乎没有人养宠物,沈清妍禁足之后就养了只兔子解闷,倒是很招丫鬟们的眼。
这才不到一个月,怎么就死了。
沈清月手上没有停,又听春叶问道:“怎么死的?”
“……听说是吃了。”夏藤闷声道:“我见过那只兔子,毛茸茸很可爱的,浑身雪白,眼睛是红色的,像大夫人戴过的簪子上的红宝石。”
沈清月的手腕滞了一下,这种兔子是肉兔,但是她没想到,沈清妍连养来做宠物的兔子也要吃,她心里莫名有些怪异,却并未将这件事往心里去。
直到沈清妍解禁的那一天,沈清月听说她的手受伤了,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。
沈清月嘴边缀着一丝冷笑,吩咐道:“夏藤,把我的青药膏拿来。”
青药膏是沈清月自己做的治外伤的药膏,加了一份特殊的草药,效果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