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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将黑色的棋子主动放在沈清月的面前,问道:“可曾下过棋?”
沈清月颔首道:“略懂一二。”
她学过下棋,而且是为了顾淮学的。
前一世,张轩德身为顾淮的学生和下属,本该受到提拔,奈何能力不足,永恩伯府倒下,张家再无靠山,他的官职停在七品小官便再无晋升。
一心想着趋炎附势的张轩德,只好投顾淮所好,学习下棋,欲从这条路上与顾家攀上关系,他还专门打听了顾淮的下棋习惯和常用路数,认认真真地制作了厚厚的一本棋谱,还请专人替他分析如何解棋。
张轩德那段日子里忙得茶饭不思,找了沈清月与他博弈。
有趣的是,最后沈清月从下棋新手到高手,张轩德却还是没有大进益。
说起来,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。
沈清月执黑子一枚,她的手白嫩纤长,与纯黑如曜石的棋子对比鲜明,倒愈发显得她的素手葱白水嫩。
沈清舟见二人还没开局,便看着沈清月的手,笑夸了一句:“二姐,你的手真好看。”
顾淮的余光不自觉地看了过去,一根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,干净柔美,堪比娇花,他喉结微动,藏在桌下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,过了许久才松开,他也几不可见地吐出一口气。
他声音微哑地催道:“姑娘请下。”
沈清月秀眉微抬,察觉到顾淮声音里的喑哑,她落下一枚子,正好手腕上的兽牙串饰露了出来。
少女的皓腕,水嫩的五指,无尽柔美,微棕的兽牙,狂野狰狞,似冰火的碰撞,一融一灭,瞬间冷寂。
顾淮落下第一枚白子的时候,指尖轻颤一下,另一只手再次攥拳如铁。
沈清月似乎很认真,下了三十五个子,头也不抬,只观棋盘。
顾淮的子一颗一颗地紧随其后,他始终抿着嘴角,直直的唇线透着一丝冷酷。
两个人都下的很差劲。
沈清月瞧得出来,顾淮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下棋习惯,她怕顾淮看出端倪,故意避开破他棋子的方法,下得很没有章法。
而顾淮,许是因为没有章法的对手反而不好攻破,他竟叫沈清月活了这么久。
但现在,他只想快些结束这场棋局。
随后沈清月在三子之内,完败。
沈清舟的眉头挤在一起,方氏也有些不解,其实沈清月输,是意料之中的事,但是输得有些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