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显然早有准备。
她现在大腹便便,身子已经有些笨重,着一袭穿松的浅翠罗裙,发间一支简单的翠玉簪子,倒也清爽。谢莫如道,“把你想好的说辞再说一遍吧。”
凌霄自怀里取出一个素色荷苞奉了上去,绿萝接了,呈给五皇子。五皇子取出来,是一块半巴掌大的黄铜令牌,五皇子看去,令牌就是普通的侍卫常用的样式,当然,能有这种青铜令牌的,一般也是些有头脸的侍卫。令牌一面是侍卫的编号与姓名,另一面就该是这令牌所属的营卫了,譬如,禁卫军羽林卫的令牌,一般会刻一个羽字,玄甲卫则是玄字,以此类推,五皇子翻过面儿,却一时没想到这是哪家的令牌,因为另一面刻了一个“英”字。
五皇子奇怪,“这是哪家哪营的令牌?”没有哪家哪营用“英”字啊,说着将令牌交给谢莫如。
谢莫如心底一沉,打发了绿萝下去,问凌霄,“英国公?你是先英国公的后人?”五皇子一时想不到英国公,是因为英国公府烟消云散多年,帝都城中风起云涌,已鲜少人记得当赫赫扬扬英国公府了。谢莫如却是见之则明,她也不晓得为什么,但一见这令牌立刻就明了。
凌霄苦笑,“我并不知先英国公府的事,也不是先英国公的后人,在父亲生前,我也从未听到过任何有关英国公府的事。这是我父亲的遗物,我自幼在蜀中山村长大,家父过逝后,我收拾家父遗物,才看到这令牌,却也不知是何出处,只当是个念想收了起来。但前夫见后,就起了谋害之意,我侥幸逃得性命,实不甘心就这么死了。我流落在外时,渐渐见了些世面,我们那里,便是知府大人府上用的令牌,也只是木头做的。我想着,这令牌约摸干系极大,后来因缘入宫做了宫人,见过大太监的牌子,那也是铜的。我在宫里,时常听到贵人们说起宫外显赫人家,但没有一个是带着‘英’字的,偶然有一回听到过永福公主说起英国公之类的事,我也猜度了些。”
“你父亲是当年英国公府的侍卫哪。”五皇子也知事情不简单了,道,“那你如何不早说?”
凌霄沉默不语。
谢莫如淡淡地代她回答,“至亲夫妻都能因猜到些珠丝马迹痛下杀手,想来凌霄没有太大把握前不准备开口的。你这身份,在宫里倘给陛下知道,的确福祸难料,更不必说太后深忌讳先英国公一系。如今不同了,你有了身孕,有了殿下的孩子,保住性命的把握大了些,才会将这东西拿出来,与我和殿下如实说明,对不对?”别说什么先英国公府旧人,像凌霄这样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