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起来的身子足足有半人高的黑蛇源源不断地从水底爬了上来,幽幽竖瞳锁定他们二人。
谛闲立在原地不动,季清鸢二话不说正提剑上前,耳边却传来轻轻一声:“封。”
“叮——”
极为轻声平淡的一句落下时却仿佛有音波穿过耳膜,季清鸢脑中混沌一瞬,便见这些原本还迅速前爬的蛇一瞬爆开成血雾。
季清鸢下意识往后退了退,避免那血雾溅到身上。
天极宗弟子门服本就是统一的白色,而且拢共就发那么几套,全霍霍完了还得拿灵石再换。
她回过神来时,那些黑蛇已是一条不剩,空气里残存着熟悉的血腥气,季清鸢早已习惯这血腥臭味,此刻有些呆呆地回头望了一眼谛闲。
谛闲右手横放于胸前,拇指拨弄着手上缠绕的佛珠,双眸闭着,口中念着些叫人听不懂的佛经梵文,一派慈悲为怀的模样。
季清鸢挠了挠头。
她还以为就他们剑修杀人搞暴力美学,没想到修佛道的也主打一个慈悲为怀但简单粗暴。
“嘶——”手腕内侧依旧发烫,季清鸢将手腕掩在袖下,一看到那池子,视线便不由自主地黏连上去,甚至内心不断冒出想跳进那个池子的冲动。
海妖雕像依旧伫立在池中央,唇角弧度似笑非笑。
季清鸢强硬将目光从那池子和雕像身上移开,谛闲大抵是给那群死去的蛇诵完了经,此刻也睁开眼来。
季清鸢将摸着右手腕的手收回来,掩饰着手上的动作,嘴上便打趣他转移注意力:“我还以为小师傅不得杀生呢。”
谛闲摇了摇头,随即望向那海妖雕像:“缘主可知晓四百年前的"海妖之变"?”
季清鸢很快点头:“这我是知晓的。”
“这里,恐怕是当年几近灭族的海妖的墓穴。”
“海妖的墓穴?”季清鸢一怔,“这里离西海甚远,怎么会……”
谛闲解释道:“西海海妖其中有一只大妖,名为望沧,年少时犯下打错,被族人驱赶出西海。他便游离西海,居于非兇海。”
他死在了自己的宫殿里,后来山移海退,深海宝殿成了昙华山山顶的秘处,引人探索。
宝殿主人原来是西海海妖,难怪殿外蓝花海她一开始看觉得有些眼熟。
那蓝花长得和她手腕上的西海碎玉花极其相似,望沧被逐出族群,离开故地,后来更是故乡与族人皆亡于世间。
思念之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