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乎,在场这群吏部官员更一下子愣住了。
近二十根木头桩子密密麻麻矗在那里,直勾勾望着空荡荡的大门方向,硬是眼睛瞪得像铜铃,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这都是什么情况?
众人皆云新官上任三把火,可这家伙倒好,跑来嬉皮笑脸地寒暄一通,然后掉头就走了?
可关键是……
好歹也是一群有阶有品有身份的朝廷官员,还是手握实权的那种,却跟那些山野市井长舌妇那般,聚在一起滔滔不绝说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小儿的是非,还张嘴就大骂什么“狂悖无知小儿”,叫嚷着要群策群力对付人家……
被人家逮个正着,就已经够尴尬够有失体面了。
结果,人家非但不愠不怒,反倒还和颜悦色笑眯眯的,还热情招呼大家继续。
还说什么……就喜欢这种所有人团结一心同仇敌忾的氛围,感觉很舒服?
这是不是未免太侮辱人了?
半晌,倒是那位太子仆寺丞郑文才的远房表亲,率先反应过来。
颧骨高高凸起的黝黑老脸,唰的一下涨得通红,一手指着大门方向直哆嗦,语无伦次,“这,这……”
旁边一名中年官员,却是狠狠一跺脚,“唉,这都叫什么事呐,丢死人了!”
“咱们刚才说的那些话,他怕是全听进去了,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而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头,却是满面羞愤之色,浑浊双眼使劲向外凸起,“你们不懂,他这就是无形之中,先给咱们所有人一个下马威呀!”
“欺人太甚!狂妄小儿,实在欺人太甚呐!”
“若不是官职在我等之上,又深得陛下恩宠,老夫今日,岂能由得他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,如此猖狂放肆?”
……
而此时,王修王侍郎又何尝不是满肚子苦水无处倒?
说实话,直到现在,都还想不明白,那狗皇帝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,亦或是起了什么坏心思,怎就非得逼着自己上任太子伴读的同时,还兼着这么个吏部右侍郎的职务。
就算是前世那些黑心资本家,拼命压榨剥削劳苦大众,也没他这么干的呀!
难不成这偌大的大康朝廷,就找不到一个比本老爷更合适的,可上任吏部右侍郎的人选了?
况且,狗皇帝就算要使劲压榨,抓着本老爷这么一棵鲜嫩的韭菜使劲割,非得在六部衙门中塞个职位让老子干……可能不能换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