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走去。
这一辈子,心中所坚持的信仰与骄傲,这一刻似乎彻底坍塌。
步履蹒跚,佝偻着后背,就这么一步一步,朝前方走去,早春上午的暖阳,似乎有些刺眼,拉长着那道苍老的身影。
只留下那群门生弟子,面面相觑,声声沙哑喊声,“先生,先生……”
有人在抽泣,有人在呜咽。
王修依然一动不动,孤单站在那高台上。
只是冷冷望着那道苍老佝偻身影,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中。
没有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的同情怜悯,也没有一场雄辩大获全胜的欣喜雀跃。
出乎意料,神色依旧几分怆然,阳光拉长着身影,同样孤寂而又落寞。
然而,接下来的情形,却更让人愣住了。
只见这时,那高台之上,已缓缓走上来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女子。
一袭淡蓝色拖地长裙,腰系流苏,乌黑典雅的流云髻斜插玉簪。
眉若轻烟,杏眸流光,柔软婀娜的身段,一颦一笑,成熟风韵下,只如众星邀月。
可偏偏,举手投足间,气质又那般端庄优雅,雍容而又华贵,甚至隐约之间,浑身充斥着令人不敢亵渎的威严气势。
而此时,脸上早已挂满泪水。
娇躯微微颤抖,晶莹的泪珠,如断线的珠子,就这么一颗一颗向下滚落。
可偏偏那圆润白皙的脸蛋上,却又是笑靥如花,只如千朵万朵梨花绽放。
众人目光注视下,女子只是缓缓走到那少年郎跟前,依然笑得说不出的甜美,泪眼摩挲的美目中,已是一片宠溺与心疼。
王修顿时神情一愣。
明显有些诧异,“大……”
本想如往常,叫上一声大侄女,占些口舌上的便宜。
然而不知为何,话到嘴边,竟是说不出来,只是凄然笑笑,声音依然有些沙哑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没想到,女子只是嗔怪瞪他一眼,“以后,就叫我澜姐!”
“若是再敢乱叫,我就把你装麻袋沉河。”
而紧跟着,竟是丝毫不顾台下几千人看着,丝毫不顾名节礼仪,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根洁白如雪的精致手巾。
上前一步,依然温婉甜美笑着,泪珠依然一颗一颗滚落。
葱段般的玉手,就这么轻轻擦拭着少年眼角的些许湿润。
贝齿轻启,柔声沉吟道,“我知你心中有痛,知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