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疯,疯了。”容沅苍白的唇色轻颤着喃喃,脑袋一片空白,眼前仿佛都看不见了,只有一个神似傅沉厉的孩子举枪对着自己……
乔渊刚从可怖的回忆之中缓过神来,便看到眼前小少爷苍白无措的模样,仿佛虚弱得随时都会晕厥似的,跟平日里那个嚣张的小少爷完全不一样了。
很在乎,才会如此失态。
“容少?容少!”乔渊加重了呼唤的声音,才让小少爷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。
容沅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病例,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手心虚冷的汗浸湿了,而且因为力道太重,边缘已经被他给揉破。
他慌张地将那部分小心翼翼地抹平,却越抹越湿,破开的裂口越大,只因他手心的汗一直不曾停止。
“容少,纸巾。”乔渊看他慌乱的模样,心生不忍地将抽纸递过去。
容沅着急忙慌个地猛抽纸巾,轻轻地擦拭被汗湿破碎的地方。
看着他神情专注而小心,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似的,乔渊沉默了。
他原以为是傅哥单方面情根深种,小少爷顶多是半推半就,毕竟这人看起来一直这么吊儿郎当,所以他才会说出傅哥过往的心理病史,就是想提醒小少爷行事要掂量清楚,不要在感情上刺激傅哥。
却没想到……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少爷,原来也把傅哥深深地放在心里。
“小少爷,其实这份病例有电子存档的,坏了这一份,还还打印无数份,如果你想要的话。”
容沅擦拭的动作顿住,整个人像是静止了所有的动作。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直直地看着乔渊:“那他的病是不是也会无数次地发作?”
“……我也说不好。”乔渊沉默了一下,然后认真地看着容沅回答。
“他这心病,是因为那场车祸吧。”容沅有些失魂落魄地低声问。
“嗯,当时,我晕过去了,而他,亲眼目睹了三位至亲父母亲的死亡。”乔渊眼底闪过对过去的哀痛之色。
“那万一哪天他又受到什么刺激,是不是就会重蹈覆辙自毁?”容沅第一次感觉到六神无主。
“小少爷,我只能说,只要傅哥不要受到超过他心理承受的范围,他不会有事。”
“范围在哪里?”容沅有些急地反问,第一次感到六神无主,只能不停通过发问来缓解。
“目前没有精确的阈值,毕竟感情的深浅是无法衡量的。”
“那就是治不好啊!”容沅握紧拳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