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是二月二十五,就在老夏瞻单挑苻文中军时,阳乐城西南五十里的一片连营中,夜深人静。
连绵不断的营寨铺设在一条大河的两岸,驻扎在两岸军兵依河建营。
金沟御水自西东,从帐篷的样式和士卒的军备来看,应是一支建制齐全的汉军边军,而从营帐数量不难发现,整座大营约莫有五万人左右,此时的大营静悄无声,除了点点篝火伴着打瞌睡的士卒,再听不见一丝异样声音。
但令人费解的是,这支汉军边军没有挂出汉旗,枝灯微弱的中军大帐门外,亦没有挂出将旗悬出,一时间令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哪支汉军骁勇在此驻扎。
这支汉军的中军大帐内,渐渐传出阵阵管弦丝竹之声,视野拉近,帐内的美酒珍物如山堆积,类似诸如明珠、文犀、金宝、玉器之物不计其数,刘沁、刘瀚两位新王正宽衣素带,同案对坐。
两人开怀畅饮,醉意酣醺,神形缭乱之中,却仍推杯换盏,豪饮连连,从两兄弟布满喜悦的脸上便能看出,今夜,这两位两辽新王,打算借着管弦靡靡之声,欢饮达旦了。
隐忍两代,时来运转,一朝封王,父仇既雪,逃不出宿命轮转,躲不开天道昭昭。
这种大喜,换成谁,也会通饮一番一解情愁的。
当然,两人之所以在大战之时还敢明目张胆地痛饮,自然仍有他因。
自从苻文入主两辽围困阳乐城伊始,出于对可能北上驰援汉军的防备和对二刘忠心的忌惮,苻文这位少年元帅并没有让刘沁和刘瀚直接参与围攻阳乐城的战役。
在围城策略的选择上,苻文因地制宜,命令慕容恪等四位将军各自领军从四面攻城,苻文自己则率帝江卫在阳乐城外五里扎营,以作屏护粮道船舰之用,并且,苻文还把二刘的军队布置在阳乐城南一处河运通畅、驰道平整的要地,下令命二人提防牧州、曲州可能进犯的汉军。
此等排布,不可谓不缜密。
刘瀚、刘沁哥俩儿得令后,展开地图细细斟酌,随后笑逐颜开。
原因无他,只因如今的大汉帝国,的的确确已经无兵可派。
距离两人驻扎地最近的水军,是已经被江锋打残正在重建的曲州雍奴水军,距离两人最近的陆军,则是地处曲、薄两州交界处凌源山脉的平田军、华兴武备军和位于曲州德诏郡的雁门武备军,同在凌源的平田、华兴武备两军,正忙着驻军嘉福山与江锋刀兵相见,雁门武备军相对距离较远,加之武备将军钱成利欲熏心唯钱如是,听说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