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要坚持到只剩一兵一卒。
虽然,就连赵于海自己也不知道这般坚持的意义究竟是什么。
或许,他赵于海想告诉世人,当年心贯金石、义薄云天的赵子龙后人,还在,赵子龙七进七出龙胆无双的气魄,还在!
时间推移,赵家的最后一道防线,也被江锋捅了个四分五裂。
今夜,赵于海和他的儿子赵剑,在最后一座营寨里并肩远眺。
赵剑坚守的城寨,不仅是郡守首府真定县和临海边城雍奴县向前线输送粮草的要道,也是他赵氏一族抵御江家进攻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此寨一破,全线失守,方谷郡,必失。
冷风吹面,赵家父子两人同时回神,对视一眼,又看向远方。
远方,连绵不绝的烽火,伴随着隆隆战鼓之声,开始向城寨这边推进。
江锋,进攻了!
仗不用打,当赵于海和赵剑闻声江家铁骑踩踏大地的阵阵轰鸣和进攻战鼓时,已经代表了赵氏一族的倾覆。
赵于海站在赵剑身边,看了看身后几千赵家残兵,搤腕愤激,叹道,“祖宗百年豢养之军尽耗空矣!赵家今夜,亡矣!”
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,蔓延在城头上所有赵氏子弟的心头。
赵于光紧挨着赵于海,他剑眉星目,凝目去望,激昂说道,“圣恩优厚,我赵家得享五世荣华,皆天家所赐,今日奋战国贼,尽忠效死,留名青史,正当其时,也算还了天家恩情了!”
周遭赵氏族人听到此话,骤然之间热血奔涌,他们各操兵器,就要各自归位尽力,继之以死。
在外游历半生、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的张茛淯,始终握着手中那杆丈八蛇矛,在一旁闭目养神,他丝毫没有受到这种热烈决绝的氛围影响,请战之声传入耳中,他陡然睁眼,挖苦道,“陛下所托之时未竟,你等居然有脸言死?迂腐!无能!怯懦!”
张茛淯这一番话如一枚冷箭,狠狠刺穿了赵氏宗族的心脏,帮他们认清了现状,也浇灭了他们决绝赴死的胆气。
“张兄,你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赵于海不可思议地瞧着张茛淯,大战之前,最需要激励士气,张茛淯一盆凉水浇下,直接让赵家士兵低迷起来。
“没什么意思,当日我与赵兄受陛下重托,与**周旋于中原,而今江锋即将攻下方谷郡,继而借势南下图谋曲州南方五郡,自立称王称霸。我等办事不利,有负重托,哪里来的颜面谈‘死’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