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家国大义,自是十分唾弃江锋、蒋星泽之流,可今日赵遥忽然问起,自己细想之下,心中那块儿“护国卫道”的压舱石,居然莫名颤抖了一下。
江锋、蒋星泽一心振兴家族事业,他们是邪辈?
自己父亲拆毁祖宗基业,使香火不得继,江瑞生前来复仇,他是邪辈?
还有那跳河而逃的凌霄,率兵降秦的乐泉,一心救子的荀庾,他们也是邪辈?
若他们是正,自己岂不是邪了?
那么,我为了五郡百姓的福祉东奔西走,我是邪辈了?
想到最后,刘懿使劲儿摇了摇头,展颜一笑,对赵遥道,“没有正邪,但有对错!”
“老夫并无他意,只是想告诉小将军,成大业者,不仅要有道德怀取之术,更要生杀夺予之能!”老赵遥双手笼着袖口,两眼放出一丝精光,“当年,我杀了宣怀侯全家!就连看门的狗,也没有留下!”
“斩草除根不留后患,很好!”刘懿嘴唇微动,明显有些不适,今天老赵遥和他说的,书上从来没有教过他,他的父亲,也从未提起。
“前年望北楼时,你爹若能再心狠手辣些,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吧!”老赵遥唏嘘道,“走了一条烂鱼,腥了一锅毒汤,涂炭了两州无数生灵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