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心中,又何须末将多言呢?”
刘懿笑着摇了摇头,换了个话题,继续追问道,“江家在曲州一家独大,数万之众,虎踞鲸吞,即使老牌世族也不敌南逃躲避锋芒,那么,赵家为何不走?难道不怕江家这座大山压顶么?”
“赵家留恋故土,不愿离开!”
刘懿撅了噘嘴,很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。
赵剑察言观色,洞悉了刘懿的心理动态,他温和一笑,道,“他江锋是长生境界,我父亲也是长生境界;江锋有方谷军和牧兵家兵,我赵家统帅天子所赐雍奴水军和真定武备军;江锋有江湖走狗,赵家有百万民心。都是半斤八两,我赵家怕他作甚?”
刘懿用透彻的目光瞧着赵剑,“真的?”
赵剑缓缓低头,凝视着眼前的茶碗,慢慢地道,“总有人要在黑暗中做一束光,如苏武牧羊,又如先祖赵云七进七出,虽然孤单寂寞,但心中有方向,脚下,便是力量!”
皇天厚恩,未尝忘报,他朝若曲州沦陷,那么,我赵家,就是曲州一盏可以照亮一方的烛火!
刘懿肃然拱手,“赵家大义皎皎如月,我心敬之。”
赵剑抬手还礼。
刘懿旋即认真地道,“赵将军,赵于光伯伯乃是家父故交,既有此层关系,这里又四下无人,私下里,我称赵大人一声赵大哥,不为过吧?”
赵剑何等聪明,立即洞悉了刘懿打算攀亲附会的心思,换作以往,他对这种事情,是极为反感的,可在今天,也许是敬佩刘懿的聪慧,亦或许是另有他因,他赵剑心中居然神奇地答应了。
于是,他看着刘懿,温和笑道,“哈哈!能与刘老弟结交,三生有幸。”
默认之后,赵剑便仍春风拂面般的看着刘懿。
聪明人与聪明人对话,往往如此简单爽利。
刘懿点头回应,旋即笑问道,“现在,赵将军既然是自己的好大哥,那弟弟便再问一次,赵家为何要留在方谷郡死扛江氏一族呢?”
赵剑没有料到刘懿会来这么一手,心中不禁愕然,看着刘懿,迟迟不语。
屋内短暂安静,两人对视良久,或许紫气东来借了刘懿三分气运,赵剑终于没有拧过这条小应龙真诚无邪的眼睛。
这位翩翩君子双手攥拳,一声长叹,面色流露半分痛苦半分无奈,道,“我知道小将军想听些什么,哎,说起来,那都是陈年往事了,为兄也仅是从父亲那里听了个大概,若刘老弟想听,为兄便啰嗦几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