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懿眼睛一眯,挑眉拱手笑道,“谢郡守过誉啦,能为五郡百姓谋福祉,我平田将士甘于奉献,谈不上辛苦。”
而后,刘懿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即将涮熟的食材,一边诙谐地道,“俺们这帮泥腿子,不能打架,也不会咬文嚼字,但你要说比比饭量,俺平田军的将士们,还没有服过谁?”
王大力嗖的窜了出来,适时起哄,扯着嗓子道,“对对对,大人说的对!”全场哈哈大笑。
轻雪满卷楼门中,当此,一名梳着下垂近额角螺形发髻的年轻舞女,打扮清秀,就着乐师的曲子,以轻快的脚步上场,随即按着音乐的节拍,在红地毯上翩跹起舞。这位舞女身轻如燕,急速飞转,像是要飞到天上去,真想让空中的游丝把她牵惹住,真如即将飞天的仙子。
除了仍然紧紧盯着正在煮沸的火锅的刘懿,和正在打量着刘懿的谢安,所有人都被舞女吸引,不自觉递上痴痴的神情,就连乔妙卿,也不例外。
舞女垂手明如玉,穿着绣有彬蔚鸳鸯的舞鞋,低迈莲步,半遮半掩地露出下面一段如霜赛雪的小腿,在红地毯上轻快地旋转跳跃,一会如冰川里的雪莲,清冷无比,一会儿乐师将节奏放慢,又像柳絮一样飘去,连一点灰尘也没有粘惹,所有人如坠万千星辰里,万全忘记了已经可以熟食的美味佳肴。
一曲奏完,乐师撤下,舞蹈停止,而舞女在停动之间,头上的红花还在颤巍巍地摇晃不休,如春风拂柳后的棉絮,让人回味无穷。
自一阵叫好中,场中的气氛达到了高潮。
屋内热气腾腾,谢安趁兴举杯提酒,大声道,“来!这一杯,敬天下英雄和少年!”
平田军诸将心里只觉甜甜的,异口同声举樽呐喊,“多谢大人厚待!”
刘懿和谢安同时举樽,在一片热闹欢腾之中,两人撞了个满怀。
厅外飞雪漫漫,厅内软榻毡暖,贵客齐聚一堂,家族从文数代的谢安诗兴大发,在意兴阑珊时,举杯立于厅中,就着半开的厅门,赋诗曰,“火灼灯密霜露下,霏霏雪意垂云野。”
一句说完,谢安静立门侧、望雪憨饮,身如青松,等待着对诗人。
对出下阙之人自然只能是刘懿,刘懿也当仁不让,与谢安平行侧立,立即工整对仗,“厅前欢声香吐麝,更无一点尘马随。”
王大力酒到深处,不自觉扯着嗓子赞叹道,“好诗!”
对刘懿的工整对仗,谢安心中暗自认可,顿了一顿,转头直视刘懿,又说了一句,“塞北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