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接过,扣掉黄蜡,左拧右拧,小竹筒的盖子触发机关,自己蹦了出去。
冯昕玉手拿出小纸卷,展开一看,纸中仅有天子朱批的四个字。
“能留则留!”
庙堂很高,让人望而生畏;江湖也很远,经久不衰的故事,总让人口有回甘。
寒李的死讯,随着槐月的风,吹遍了大汉每一寸疆土,妄杀贤良的帽子,被一些人若有若无地、当当正正地扣在了大秦头狼苻毅的脑瓜子上,近年来天下士子北奔的势头,终于稍有缓减。
达官贵人们在茶前饭后,纷纷称赞着寒李的高义;山野侠客们行走江湖,纷纷惋叹寒李的可惜;寻常人家的百姓们,则纷纷讴歌寒李的壮举,将他视为民族英雄。
孰是孰非,每个人心中都有定论,或许,这才叫做江湖!
寒李壮烈身死的消息,自然传到了华兴郡。
刘权生悲伤不已,特意远赴牧州,在寒李的衣冠冢前上了三炷香。
回来以后,刘权生还闭门谢客,着实消沉了几日。
圆月挂松桐,也许今夜特别适合谋事,就在天子稳坐长安阳谋春秋、江锋蒋星泽虎踞中原图谋不轨、苏冉冯昕坐镇薄州准备铲奸除恶时,华兴郡这边,自然也是热闹非常。
首先,开年之后,便发生了第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。
华兴郡少府史丁昕川,走马上任,执掌凌源县。
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!
依照《汉律》,县一级行政长官的任免权,在州牧。
在华兴郡,就算**都知道,丁昕川是郡守应知的人,不,应该说,丁昕川不是曲州牧江锋的人,至于是不是应知的人,谁也说不清楚。
而对于江锋和应知的关系,明眼人一看既懂,应知去年做掉了江家的左膀右臂凌源刘氏,使江家的实力无法触及华兴郡,这对于江锋和江家来说,是一笔不小的损失,江锋和应知的关系,从那时起,已经从隶属关系变成了敌对关系。
按理来说,以江锋睚眦必报的性格,纵使刘兴身死,江峰也会重新再找一个心腹安插在凌源县县长的位置上,用以钳制应知。
可是,刘兴死后,江峰并没有插手凌源县县长的人选敲定,而是直接放权给了郡守应知,足可见,在刘权生和应知的双重努力下,江家的势力,已经彻底退出了曲州最北的华兴郡,并且,江家也不打算再回来。
说完了江锋,便要道一道应知的心思。
丁昕川和曹治,都算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