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大定,栽在榻边,大睡了一天一宿。
正是应成的仙丹和刘懿的坚持,才有了刚才那位活蹦乱跳、一脸决绝的小娇娘。
手中的牌越来越少,刘懿早就自知:若再无外援,自己的豪情壮志和身家性命,怕就要埋在赤松郡的石头里,不见天日了。
平田四个月,刘懿渐渐品透,对于五郡平田一事,天家不会多做干涉,他不愿意将一地之事上升到一州一国之事,龙椅上坐着的那位,喜欢细火慢炖、隔岸观火,明哲保身。
换个说法,当今天子,喜欢谋定而后动。
既然一切都要靠他刘懿自己来做,那么,他便要再找强援。
其实,刘懿在来到赤松郡前的打算,是想先去找赤松郡郡守,然后再南下天池。
而如今,之所以要先东进、再北上赤松郡守府,一为天池在东,路途较近,二是他隐隐对赤松郡郡守产生了一丝怀疑,第三则是东面或许有一些帮手,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。
当然,东面的人是否会出手相助,还要视情况而定,人家帮你是情分,不帮你,是本分,一切都得看命。
人纵有通天之志,非运不能自通,命运不抒,谋划的再好,也没用。
一路蹄疾步稳,四日之后,辽西郡与赤松郡的界碑,便映入了刘懿和众位将士们的眼前。
刘懿沉视界碑,往日历历在目,想起当年游历到此的东方春生爷孙、死士辰师傅等人,心头瞬间被悲伤覆盖:斯人已逝,上一次站在这里的人,如今仅剩下了自己,真是,可叹世事无常啊!
刘懿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,此正是同仇敌忾、万众一心之时,他害怕自己的悲伤和阴郁,会动摇军心,最后一泻千里,全军崩溃。
所以,刘懿连一丝丝的伤感都不敢流露,赶忙收拢情绪,凭着去年的记忆,一路摸索,终于找到了沿崖而建的那座小寨,厚龙岗。
刘懿站在寨门前,伫立不语。
这个留下了许多欢乐的小寨子依然破旧,从外表看,与去年别无二致,恰逢正午,院内安静祥和一片,并无鸡犬相鸣,晒干了的鱼干,淡淡地传来咸腥味儿,寨门后仅有的黄土地扩建了几分,已经起好了陇,还没有来得及下种,随刘懿而来的都是农户出身的兵士,见到这无肥无料的黄土,不免心**鸣,一阵唏嘘此地农民生活之艰辛。
定睛看着厚龙岗寨门之上摇摇欲坠的三个草书大字,刘懿怭怭感叹,“铃箭草终有采完之日,肥饶之土地,方为安乐之实,赤松郡这一点养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