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开京兆尹陈弼是大师傅的父亲谢裒的得意门生这层关系,陈弼作为治理京畿地区最高行政长官,昨日之事,自然是陈弼来说显得好一些。
按照昨日与大师傅、三师傅所谋,今日先由陈弼如实呈上,父王若想小事做大,亲皇派的几大家族便顺水推舟,打压一下嗔州四大家族,父王若想小事化了,那也要借此事好好地恶心恶心嗔州**,让他们收敛手脚。
“陛下,据酒肆掌柜郑三报案,昨日,驻京嗔州柯府管家冯春前来购酒,冯春强行插队,并意图抢占全部山阴甜酒,刘老汉与其发生口角,冯春遂将刘老三活活打死。因涉及嗔州大族柯府,臣不敢擅断,特此请奏。”
陈弼以中立的视角,短明快地说完,便不再言语。
“哦?柯府?”父王横眉一扫,神色时而凝重,时而恍然,故意问道,“爱卿,如今还有柯氏族人在京任职么?”
暗处的一个影子传出了细微声音,那是今日当值的长水校尉,“回陛下!近年来,柯氏族老逐渐退出朝堂,一心经略嗔州,在五公十二卿府、京兆尹府
x33、皇宫内任职的官员中,六百石以上嗔州柯氏族人共有三人,分别为柯家第五子、光禄寺中散大夫柯尤,族长柯敞同宗族弟之子、鸿胪寺鸿胪丞柯成彦,柯家二女柯荆之夫、财决司审计令田余施。除此,柯氏在京再无官员。”
父皇又问,“哦!驻办在长安城里的柯府,如今谁为掌事?”
暗处又响起了那个声音,“回陛下!若按辈分,柯成彦为长,若按能力,田余施为优。可如今长安柯府掌事,乃柯尤,是族长柯敞的第五子。”
暗处的声音,又强调了一遍柯尤是族长柯敞的儿子,其意不言而喻。
“哈哈,好一个远近亲疏。田余施也是个才子,如今看来,所托非人喽!哈哈。”父王转头看我,认真地道,“淮儿,记着,你未来的成就,取决于你的下限,而不是你的上限。想要接住春雨,要用盆儿,不能用手。”
我似懂非懂的点头。
父王却微微的摇了摇头,似乎在埋怨我的迟钝,不过,他还是为我解释道,“盆大手小,想要执掌天下,顺承天意,当有广阔胸襟,要五湖四海、任人唯贤,而不是小肚鸡肠,任人唯亲、营私舞弊,一国一族,若有嗔州柯氏之倾向,恐危矣!”
然后,父王用笔在一根单支竹简上写了“携去情缘,风日同吟”八个字,叩在了案上,大声道,“来人,传令魏开华,提龙骧铁骑二百,立即前往柯府,叩府请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