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田令,当地的农户每户可得五十亩,作为永业田,而河北移民只有三十亩,双方相差二十亩,现在或许还没有什么问题,可在数年后,当河北移民完全融入当地,那时二十亩地差距很可能会酿成双方矛盾激化的根源,所以为了避免将来的冲突,我便将移民的分田标准提高到四十亩,另外明年春天河西的牛到来后,每家再分一头,这样双方基本上就无话可说了。”
李庆安点了点头,“你考虑深远是没有错,但你不应该擅自做主,你应该禀报政事堂,让政事堂来决定,然后你再执行,你也是老臣了,这种直接抗旨的低级错误你不应该犯,一旦有人举报,御史台便可以直接弹劾你,崔使君,这可比私通南唐的罪名更对你不利啊!”
崔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低声道:“这是卑职一时考虑不周。”
不过崔宁心中也暗暗打鼓,李庆安把这件事告诉他做什么,这应该是他扳倒自己的最好机会啊!
李庆安瞥了他一眼,淡淡笑道:“你是不是感觉到很奇怪,我怎么不抓住机会弹劾你,反而在提醒你,是吧!”
“卑职不敢。”
“这没什么,本来我这次来岐州就是准备来拿你问罪,我要问你的罪其实很容易,我只要命你三天之内向汉中送十万石粮食,如果你办不到,我就以延误军机之罪拿你下狱,甚至处斩你,你相信吗?”
崔宁后背一阵阵发冷,他这才明白,李庆安让岐州支援汉中后勤的真正用意了,就是要以延误军机之罪办他,他根本就逃不过,一旦他下狱,或者被处斩,崔家宗族必将一片大乱,那时崔平接手崔家,李庆安就完成了他对崔家的控制。
他心中有些惊恐,低下头默然不语,李庆安又道:“这确实是我的计划,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卑职不知!”
“很简单,扳倒一个崔家族长确实很简单,但想得到一个良臣却并不容易。”
说到这,李庆安微微一叹道:“崔使君,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一个庸才、贪臣。”
崔宁鼻子猛地一呛,一股辛辣让他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,他心中充满了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,半晌,他低声道:“殿下,崔家并没有反对你的意思。”
李庆安背着手慢慢地走着,他没有说话,他在等崔宁继续说下去,崔宁又道:“我们也知道裴遵庆的咄咄逼人,但崔家认为他的态度并不代表裴家,裴遵庆可以狂妄自大,但崔家不能,如果崔平发生了和裴遵庆的权斗,崔家不会反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