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廊桥,两人来到大堂前,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上前施礼,“参见李将军。”
李庆安见他和杨奉车长得颇为相似,眉清目秀,算得上一表人才,便笑道:“这位便是令郎吧!”
“呵呵!这就是我儿杨吉,准备今年秋天进京,参加明年的春闱。”
“我也听说令郎要参加科举,这可是杨家盛事啊!正好我新任命的屯田使王昌龄,还有判官岑参都是进士出身,文采斐然,杨公子不妨向他们请教一二。”
杨吉欣喜万分,但他还是有些迟疑道:“只是我觉得有些唐突。”
他父亲杨奉车捋须笑道:“我儿不通时务,既然李将军已经开口了,自会给他们打招呼,你担心什么?”
杨吉恍然大悟,连忙深深向李庆安施一礼,“多谢李将军安排,我明天便去拜玉壶先生为师。”
李庆安却瞥了杨奉车一眼,都说此人是个老好人,现在看来,其实此人是个官场老油条,这样,事情倒好办了。
“杨都护,咱们坐下谈吧!”
杨奉车一拍脑门,歉然道:“看我,只顾说话了,却忘了最基本的礼节,李将军,请!”
“请!”
两人来到大堂坐下,北庭受胡人习惯影响较深,很多人家都有椅子,杨奉车家也不是跪坐,而是坐圈椅,后来这种椅子渐渐流入中原,晚唐时慢慢盛行起来。
杨奉车请李庆安坐下,命左右道:“上一桌酒菜来。”
李庆安连忙止住,笑道:“刚才与几个手下已经吃过来,上一杯茶便可。”
“那好吧!上一碗马奶茶。”
片刻,一名丫鬟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奶茶,放在李庆安面前,唐朝的茶叶没有炒过,都是用水煮,放以各种佐料,而北庭安西则大多随胡风,喜欢喝奶茶,杨奉车久居北庭,也习惯了。
李庆安却一直不大习惯奶茶那股腥膻味,细细喝了一口,摇摇头笑道:“我带来了上好的蒙顶茶,等会儿我让亲兵给杨都护送几斤来。”
“那就太感谢了,来人!换一杯香茶。”
杨奉车见李庆安不习惯,连忙命人换了一杯普通茶,李庆安喝了一口,这才笑道:“今天我看了看官员们的履历,杨都护今年就要任职满十年了吧!”
“正是!一晃我已在北庭呆了十年了,岁月催人老,我今年已经四十有八,再过几年就该退仕了。”
杨奉车虽然感慨青春不再,但他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紧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