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儿也是这么想的,但是郭淡这么补贴商队,他迟早会撑不住的。”
柳宗成沉默少许,叹道:“这我们管不着,但越是这种时候,咱们就越不能麻痹大意,一定要事事谨慎,你也看紧一点,若有人想浑水摸鱼,那必须严惩不贷,不管对方是谁的人。”
郭淡是寄望于朝廷内部分裂,那么他肯定也盯着这些钞关,若有问题,立刻跟万历告状。许多**斗争,往往不是因为大事,就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孙儿知道。”
柳承变点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似得,又道:“爷爷,孙儿最近听说一件事,那陈方圆的信行,在这三个月内,就已经扩张到十五家。”
柳宗成惊讶道:“有这种事?”
柳承变嗯了一声:“他们信行如今是专门帮人算税,并且还与钱庄合作,生意非常不错,因为如今的税制是非常复杂的,不同的货物,不同的数量,不同的和终点,这关税都是不一样的,许多商人并不相信我们官牙,导致大家都跑去找信行算税。”
柳宗成感慨道:“由此可见,整件事还都在郭淡的计划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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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起南京而言,这京城的情况就还算是比较不错的,毕竟北京不是原料产地,而江南地区,又是大市场,又是原料产地。
如今南京都快要被卫辉府的船只给挤爆了。
自卫辉府法院颁布补助条例以来,立刻就有大量的货物南下,主要功劳当然是因为那些活跃的牙人和晋商,就卫辉府如今的商品,他们都不需要去先找下家,直接就买货运走。
再加上因为之前的行情不好,各大作坊都有不少存货,这一下全都冲了出去,那可是非常恐怖的。
南京钞关。
“哟!这不是寇大管家吗?”
只见一个身形消瘦,留着一缕稀松山羊胡的男人朝着走来的寇义笑道。
此人名叫孙不言,本是京城有名的恶牙,当初还曾帮李守錡坑了徐继荣一把,但是后来又被郭淡狠狠惩罚了一番,随着郭淡在京城的崛起,他也不敢再在京城待下去,于是就跑到南京来了。
如今可真是时来运转,鉴于他与郭淡的恩怨,朝廷便将他升为官牙,主要负责南京的钞关。
寇义与他也算是老熟人,走了过来,呵呵道:“没有办法,如今这里的船九成都是卫辉府的货物,我也得经常过来看看。对了,你上回不是说,今后都难以在南京见到我卫辉府的船只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