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公主对于手工活计向来是不大灵光的。只是捏了一会儿,那手指就是酸痛不耐了。于是便是起身先行告退,待她走出大殿,复又听到身后传来热络的碎语说话声。
咳,平白竟是少了多少旁听闲话的乐趣?
恰在这时,小沈后也起身跟了出来:“公主请留步。”聂清麟慢慢地转头一看,便见那小沈后立在身后欲言又止。
“皇后唤妹妹可是有事?”
小沈后从身边侍女那接过了一条绣满了龙纹的腰带:“想着天儿转冷了,腰带要宽泛些才好束住冬装,前些日子新绣了条,还请公主……转交给皇上。”
聂清麟接过这套腰带便是有千斤之重,轻启朱唇道:“皇后娘娘以后不必如此劳神,总是保重自己的身子为好,且在宫中放宽心过活,以后的事情,皇上自然会要替皇后想到的。”
以后若是太傅替皇帝“驾崩”,这位沈家的女儿岂是不要在宫中长守青灯?她直觉心里对这位年轻的姑娘有所亏欠,以后一定会替她想个出宫的好法子,总是不能成为这宫里的活死人不成?
小沈后却是不大介意:“若是能与公主一起俱在这宫中,如以前一般每日在一起说话刺绣打发时间,有什么不好?”在她小小年纪看来来,这般的亲近便是心情愉悦,寻常夫妻不也是这般的举案齐眉,整日相处?
可是聂清麟却是有一阵头痛,为何小沈后知道了内情,不但没有半点痴怨,反而是热情更胜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
便是匆匆地与皇后告别,一转偏殿过了几条长廊,便是来到了书房。太傅的伤腿每天都要定时热驱散寒气,因为公主的劝阻,步行自虐倒是暂时停歇了,可是那虎狼之药却是说什么也停歇不了的。
永安公主进了书房时,看见便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衣衫半解图。因为是冬至,太傅身着一声华丽的黑貂滚边团花棉袍,下身的衣裤尽解,小侍女正红着脸儿将巾帕子敷在太傅大人的腿根处。也难怪侍女脸红,那两条那腿就算是布上了狰狞的伤痕,也是健壮修长,称得上是条秀外慧中的好腿。
永安公主稳稳地在门口站了站,觉得真是不宜未出闺阁的女子入眼,便转身要走。
“公主且留步!”太傅叫住了公主,又让那小侍女先行退下。
“既然来了,可否请公主代劳,替微臣按摩下腿脚,若是公主玉手推拿,臣必定康复得神勇飞快!
永安公主微微红着脸,低声说道:“又不是没有侍女,平白叫本宫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