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骨。偌大的一个皇宫再没了往日的喧嚣热闹,除了年节的时候做一做场面上的样子,大部分时间,各个宫苑冷清寂寥得像是深山老林的山神庙。
这次阮公公接了太傅的口谕,要好好的操办小皇帝的十六岁生辰,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。
要知道上次燕子湖官道遇险后,就连他这大内第一的总管都是不能常常见得着皇上了。他原是疑心皇上失了宠,被太傅囚禁在了寝宫中,
但今儿这么一看,倒是不像啊!要知道就安西大捷之前,太傅的寿辰到了时,各个府衙都是提点了精神,以为这阿谀巴结的机会到了。
可是他老人家却以各地贡银没有及时缴纳,国库空虚,无心铺张为由,硬生生地给取消了,连一桌酒席都没有摆上。
从那以后,满京城的王侯上至耄耋之年下到周岁小子,吓得是没有一个敢摆寿宴、喜宴的,各个都作忧国忧民的愁思状,生怕自己见识太低没有向那太傅大人看齐。
可是如今小皇帝的十六岁生辰,太傅却是亲自派人给户部送去了手信,调拨了专门的银两操办。那手信上也没有写具体的钱数,就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:
尽大魏之国力,务求圣上之欢颜!
户部的主事大臣看着这句,直了一会眼儿后,召集幕僚开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讨论会,主旨便是:太傅大人的妖风是准备刮向何处?
为何给皇帝的寿宴办得如此隆重?是不是想要刻意营造出,新帝乃是只知骄奢**逸的昏君的假象?若是这样,又该怎么个骄奢**逸法,才能跟忧天下之忧的太傅大人形成鲜明的对比?
户部愁白了不少根头发,可是阮公公却是心里门儿清!
大人们多虑了,在他看来,太傅的那一句,真真是跟烽火戏诸侯、千里红尘运荔枝乃是一脉相承!都是宠爱美人昏了头,恨不得能把这天下的新鲜好处尽装在一个盘子里,呈在那心尖儿的面前。
没有那些个的大臣的顾忌,太傅亲□□代下来的事,他阮公公自然要办得完美无缺,方显出自己的本事,同时也能好好过过这大内大总管的瘾头。
阮公公挑了些精明伶俐的小太监,指派他们采办宫里需用的一应事物。
接下来的时日里,宫里鸡飞狗跳,宫女太监们被春风得意的阮公公指派得团团转,先是各个宫室大清扫,一尘不染自不必说,就连御花园中的布景石子都是挪了又挪,石子之间一定要摆放得恰到好处,符合阮公公提出的意境,再把各个宫室旧器物调换成新的,多少恢复了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