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手折柳尽林樾,赋笛千曲难出关……卫郎,你当年出关,独留下我一人,我……好苦啊!”说完一串眼泪便情不自禁地翻涌了出来。
卫冷侯忍不住皱了眉,这句诗是尚云初当初在自己出关后,给自己在最后一封信里的诗句,信里对母亲逼她入宫的事情只字未提,可转身她便入了宫。
当年的自己还是有些年轻,不懂得女人的真正妙处,满腹经纶又如何?在朝堂上累得半死还要跟佳人吟诗作对吗?就像现在,他忙了一晌午,要的不过是可口的汤水,吴侬软语的撒娇罢了。哪有什么气力去哄泪湿长襟的美人?
这女人在宫里也没怎么受教啊,看人眼色,伺候人的本领还不如那个断袖的皇帝,难怪圣眷不到一年就失了宠!
腻歪劲儿上来了,本来被酒精勃发出来的那点子春意也消散殆尽。
她跟兵部侍郎尚凝轩虽然不是一母所出,但毕竟是尚府里的女儿,几分情面还是要留了,要是只为了一时的舒爽沾上了甩不掉的麻烦,可就有些不值当了。这美人再娇艳,也是先皇那老儿用过的了,仔细一想便倒了胃口。
想到这,冷面薄情的太傅重新归位,一把便推开怀里的佳人:“臣受尚侍郎所托,来看看娘娘是否一切安好,看娘娘如今身体安泰,臣也就心安了,臣前朝还有事,后宫重地就不久留了。”
说完太傅连大敞都懒得穿,起身便大步跨出了暖阁。
太傅身形高大,腿又长,几步便走了出去。就算尚云初想要拉住他,也是撵不上的,脸上的眼泪是越来越多,将精心描画了一上午的妆容彻底弄花了。
阮公公拿起大敞跟了出来,替太傅大人披上后,偷眼打量了下他阴晴不定的神色,低声问道:“太傅大人可是要出宫,我叫人备下车马。”
太傅却摆了摆手,想了想说道:“去皇上的寝宫吧,本侯有些话要训示给皇上听。”阮公公连忙喊诺,心里却叹气道:“得了,这又是心情不顺,到那倒霉的皇帝那里去发邪火去了!”
等到卫侯又回转到了皇上的寝宫,眼见着宫门口的太监准备喊着“太傅觐见”,眼睛狠狠一瞪,就让那小太监哑了音儿。
高大的男人跟个豹子似的,悄无声息地进了内室。
顺着软帘这么往里一看,那小**果然在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呢!
只见小皇帝换了身藏青色的褂子,一圈兔毛衬得下巴越发的尖细。那褂子的袖口有些发短,露出一圈细瘦的手腕,正灵巧地翻动着手里的铁钳子烤